“你不松手我怎么打你?!?
宴平章‘躺平’的發(fā)讓薛宜無奈又好笑,男人嘴上一副任憑她發(fā)落的坦然模樣,可下意識箍緊她腰腹的手完美出賣了此刻男人焦灼的情緒,艱難的抬起右手,薛宜溫吞的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我真要窒息了,而且你勒得我胳膊好像、有點疼唉。”
顯而易見的假話,宴平章想都沒想就咬了鉤,迅速松開薛宜,沒等薛宜再說話男人的手便搭上了薛宜的左胳膊,昨夜跟著網(wǎng)課學(xué)習的檢查動作被他精準復(fù)刻在薛宜胳膊上,作為被檢查對象,薛宜也啞然男人的熟練。
宴平章檢查的動作幅度不大,但冷不丁的被抬著胳膊摩挲檢查,薛宜根本忍不住癢意,即使拼命忍耐,喉間還是沒控制住蹦出三四聲突兀的笑,期間宴平章反倒被她嚇得左一句‘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打120、我馬上打120’。
“我、我胡說的,沒事,為了騙你放手。”
如果說原先薛宜心里還有幾分想嚇唬對方的心思,在看到宴平章拿起手機準備浪費醫(yī)療資源的一瞬,女孩火速憋住了笑,趕緊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搓了把笑得僵硬的臉,單手格擋住握著手機一臉心有余悸表情,試圖再檢查的宴平章身前,薛宜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
“真沒事,不信你看?!?
宴平章看著落地窗前靈活的擺動著手臂,朝自己笑得狡黠的薛宜,深深吐出一口氣直到心上的慌亂情緒徹底散去,男人惶恐到僵硬的臉才隨著女孩的俏皮話恢復(fù)如常,但宴平章依舊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
“那我的表白?!?
“謝謝你的喜歡,僅此而已?!?
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宴平章一直不認為對方會接受自己,是何斐和許文君高估了自己不存在的魅力,低估了薛宜堪比銅墻鐵壁的定力。這會兒聽到女孩輕快地拒絕,宴平章抿唇笑笑,并沒多失落。但男人感覺身體像徹底松了捆在四肢的麻繩似地,從上到下無一處不在透著爽快利落。
比起起初的局促羞赧的薛一,此刻拒絕自己的薛宜,雙眼里閃著熠熠暖光,宴平章盯著女孩的眼睛釋然的笑出了聲。
“呵、就知道?!?
宴平章男人松了一直緊繃著的肩膀背肌,垂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悠悠的貼著墻站定后又道。
“薛宜同學(xué),你真的很難追?!?
男人回應(yīng)的話聽起來又酸又澀,可又因著笑聲鋪墊,薛宜并沒從宴平章的預(yù)期里聽出半分讓她不舒服的攻擊意味,見男人抱著胳膊倚在墻邊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笑,薛宜也不怵,再沒之前小心謹慎、亦步亦趨生怕踩雷男人的別扭模樣。
‘哼哼’兩聲,薛宜偏偏頭,一臉無辜地朝男人攤了攤手,語氣討打的耍寶樣子,讓宴平章想起來了那年在巷子里拉著他的手東跑西竄躲釘子戶打手的薛宜。
學(xué)長你別怕,京州我熟著呢,這些巷子其實都差不多,我一定帶你跑出去。
不、不過你剛打人可不對,先動手我們理虧。
沒事,那兒監(jiān)控早壞了,我們就咬死不承認,大不了把老周推出去,讓他負責。
學(xué)長、學(xué)長……學(xué)長
“我可沒叫你喜歡我,學(xué)長?!?
“嗯,是我非要喜歡你?!?
“也沒叫你表白,所以被拒絕是——”
“是我活該。”
靠在墻邊的男人,頭抵著墻壁散漫搶答的模樣讓人陌生,甚至讓薛宜懷疑之前那個抱著她咄咄逼人的不是宴平章,是被鬼附身了的‘假宴平章’。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想挑撥你現(xiàn)在的戀情,也不是說教你,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急著和他結(jié)婚,結(jié)婚不是小事,你們之間的隱患就我知道的都不少?!?
宴平章想到自己查到的尤商豫做的事,重重嘆了口氣。
“如果要結(jié)婚,你該更謹慎,薛宜?!?
一席話說完,宴平章才感覺大腦的暈眩感逐漸散去,揉了揉霧氣迷蒙的眼睛,男人撐著身側(cè)的墻慢吞吞的站直了身子。
“設(shè)計稿的事我也有錯,一直知道是你的方案,之前沒有及時告訴你,是害怕你會更討厭我,之后、之后是為了制造我們在一起的巧合?!毖缙秸碌降讻]把自己對政府的推斷告訴薛宜,紅著臉說完原油,男人又道:
“沒想到隱瞞的后果更嚴重,出于學(xué)長這個身份,我和你道歉,處于一名卑劣的暗戀者,我更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