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罵完,瞿硯和依舊覺得不消氣,氣當(dāng)時自己的猶豫,也氣自己此刻的委屈求全,更氣自己只能靠布局扳盛則,甚至還有可能扳不倒,同盛則上了一條船,瞿硯和才真正明白眾人說盛則‘多智近妖’不是夸張的奉承。
盛則查他不止一次,泰餐飯局結(jié)束,盛則幾乎是明牌的又翻騰了遍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萬幸他不是當(dāng)年那個無力的自己,雖然廢了些功夫,但對方也沒查出來自己和薛宜除了‘朋友哥哥’以外的關(guān)聯(lián),當(dāng)年的舊賬他不掀,誰也別想翻。
一個一個來,我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么多年我都忍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兒。
薛權(quán)問完,整個機艙便陷入了冗長的沉默里,從登機到現(xiàn)在,元肅本就沒心思搭理兩個拖油瓶,更別說那晚還在薛宜家樓下同薛權(quán)嗆了一回,哪怕對方在問的是,事關(guān)薛宜的大事,元肅也不想搭理。
呵,在滕蔚的溫柔鄉(xiāng)里時有想到珠珠嗎。
薛宜出事時,元肅第一時間就打給了薛權(quán),收到薛宜的求救短信男人原本也想告訴薛權(quán),讓對方心里有個數(shù),至少這信息可以去寬慰愛女如命的薛家二老,但一想到薛權(quán)打不通的電話想到娛樂新聞里播報的桃色花邊,元肅就氣得太陽穴突突跳。
另一說便是這種未成定數(shù)的事如果貿(mào)貿(mào)然讓薛家二老知道,未必是好事,據(jù)他所知樂教授有心肌炎。
元肅的無視在薛權(quán)意料之中,但他并不在意,揉了揉發(fā)脹的雙眼,男人又道:
“你要固青軍用機場而不是潼陽軍用機場,但薛宜不在固青,她去的是溧安,既然你停固青,那說明她的消息出現(xiàn)在固青周圍,她怎么會走到固青,這不對,除非你想自己進山?!?
薛權(quán)一出聲,氣氛早就降至冰點的機艙體感至少又低了十度,瞿硯和打定主意作壁上觀,自然不會摻和薛元二人的事,更遑論他面上的理由是‘第一時間親臨現(xiàn)場派物資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
狗咬狗。
“所以,你有薛宜的信息,她在山里是嗎。”
說到‘山’字時,薛權(quán)聲音里的抖意明顯,畢竟固青的山洪已經(jīng)爆了三條熱搜,男人根本不敢想薛宜的消息來源是是山里,那她還有沒有命活。
沒事的,薛宜沒事。
雖說坐山觀‘狗’斗是瞿硯和的打算,但他不能否認(rèn)的是他其實急得恨不得立刻提溜著元肅的衣領(lǐng)大罵‘你少他大爺?shù)南肽眠@事邀寵,告訴我人在哪兒!’尤其是被薛權(quán)這么一點,男人臉色瞬間一變,本就看薛權(quán)不爽的人,當(dāng)下就在心里罵開了。
他是不是有病啊,瞎推測什么。
“怎么?元小少爺準(zhǔn)備拿我妹妹的命當(dāng)復(fù)合工具和我爸媽邀寵嗎?!?
嚯,好嘴啊,薛權(quán)。
聽到男人將自己內(nèi)心所想毫不遮掩的說出來,瞿硯和雖然上一秒在心里罵,但這會兒差點沒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瞄了眼面色鐵青,頸青筋狂跳不止的元肅,男人缺德的笑出了聲不說,甚至還加入了‘薛權(quán)陣營’半開玩笑道:
“薛宜妹妹還和元總談過?不是一直和攸頤的尤總在一起?我怎么沒聽我們家瞿迦說過。”
和薛宜偷偷摸摸的地下戀一直是元肅心里一根刺,這會兒被瞿硯和提起,元肅幾乎是立刻炸毛,裝深沉的被男人拋諸腦后不說,男人一開口便是嗆聲反駁。
“如果二位很喜歡拿自己的命來賭我的心理素質(zhì),大可繼續(xù)。”
輕哼了聲,只聽元肅又道:
“五年沒開,我的確手生的不行?!?
說完,元肅冷笑了聲,大大方方的給說風(fēng)涼話刺激自己的二人表演了回什么叫‘手生’。
瞿硯和本就是想渾水摸魚套話,將元肅逼得太緊難保他不暴露,見人這么威脅,瞿硯和倒是并不害怕對方真拿他和薛權(quán)的命胡來,只是元肅折騰人的方式他還真無福消受,男人‘手生的不行’話音剛落,就是一個急速上升,果不其然他和薛權(quán)那個病秧子不出意外的嗑到了腦門,若不是自己常年鍛煉愛玩極限運動,這會兒怕是能吐在儀表盤上。
他倒是無所謂,至于薛權(quán)。
這可是薛宜的金疙瘩好哥哥,碰出好歹看你小子怎么交差。
重新坐穩(wěn),瞿硯和深呼吸一口,剛想出聲轉(zhuǎn)圜兩句,只聽后排的薛權(quán)又不知死活的開口了,瞿硯和知道這人腦子不正常,沒想到都這時候了,薛權(quán)還能這么……
白血病還傷腦子嗎?
“薛宜,最恨別人騙她利用她,你覺得找到她很了不起嗎,我不會同意你們復(fù)合,我爸媽更不會,比起你,我們寧愿選尤商豫,你知道嗎,爺爺單獨帶了他吃飯,什么意思我想不用我多——”
“薛權(quán),我他大爺?shù)氖遣皇墙o你好臉給多了?”
兵行險招,知道薛宜的消息對薛權(quán)來說根本不夠,但元肅的性格薛權(quán)還算了解,不刺激他根本不會給自己交底。
“我去你爺爺個腿兒,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揣測,你當(dāng)我元肅是什么人,我對珠珠根本不屑玩你糊弄滕蔚那些花招兒!”
惱怒說完,男人抽出懷里的u盤丟給瞿硯和,繼續(xù)道:
“連上你的電腦,u盤里有兩個文件夾,第一個這是我給珠珠智能手環(huán)上安的追蹤源代碼,按照步驟登錄接入端口,定位薛宜的手環(huán),然后等信源,至于第二個文件夾、”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一頓,繼而道:
“里有一段語音,打開。”
拿到u盤時,瞿硯和一秒也沒耽擱,從座位底下拿出私人電腦插上u盤就開始定位薛宜的位置,可惜做完一切,地圖上仍然沒有那個名叫‘薛宜’的小紅點。
“十六個小時,只連接上一次,在溧安和潼陽交界的山里,從固青過去最快,她應(yīng)該是迷失了方向,再不快點,我怕她走到震區(qū),往西北再走就是溧安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地方。”
聽著元肅的分析,盯著電腦的瞿硯和瞬間沒了動作,一臉凝重的表情看的元肅心煩,解釋完,元肅怒道:
“一個個的,少他爹的垮著個死人臉,咒我們家珠珠啊,不是還有第二個文件夾!”
經(jīng)元肅這么一罵,瞿硯和才想起還有一個文件夾沒打開,克制住顫抖的手,男人毫不猶豫的點開了錄音。
‘元肅,我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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