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湘庭的聲音響起:“好吃,江哥要不要嘗嘗我的這份?”
“嘗嘗?!苯醴浅=o面子,夾了一筷子過來,心里莫名一毛,說了句:“你是真不怕你哥知道?!?
“我哥這人,通情達理。”趙湘庭費勁咽下嘴里的面,“有一次我發(fā)燒,特別想吃冰棍,最后我哥還是給我舔了一口?!?
江甚盯著他:“舔一口就算通情達理?”
“嗯,我覺得全天下沒有比我哥更好的人了,當(dāng)然,江哥你排第二,嘿嘿?!?
趙樓閱靠在門口,有些氣過頭了。
是小棉襖沒錯,但是棉襖稍有漏風(fēng)。
趙樓閱跟偵探敵情似的,將縫隙開大了點,然后看到餐桌上不僅有兩桶泡面,還有幾樣辣菜,紅彤彤的裝在透明包裝里,十分醒目。
江甚夾了塊爆辣生姜片塞嘴里。
這能忍?
趙樓閱拉開門,大步而入。
速度之快,氣勢之兇猛,讓江甚跟趙湘庭一時半刻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眼前一抹黑風(fēng),隨后一人站在了旁邊。
趙樓閱盯著桌上的東西,難以置信的目光先是挪到江甚臉上,然后是江甚受傷的肩膀、挫傷嚴(yán)重的手臂,還有綁著石膏的左腿。
江甚面不改色,“呲溜”將最后一口泡面吸掉,還喝了口湯。
趙樓閱:“……”
趙湘庭咂咂味兒,嘴邊一圈紅油,看他哥這樣心頭突突直跳,好像后知后覺自己犯了大錯,但到底被疼慣了,不害怕,還殷勤地問了趙樓閱一句:“哥,吃嗎?”
趙樓閱:“…………”
“趙老板下班這么早?”江甚優(yōu)雅擦嘴,例行詢問。
趙樓閱咬牙切齒:“你要說的就這些?”
江甚謹慎考慮片刻,張口:“我想你了。”
“哇~”趙湘庭在心底驚嘆,雖然不懂這招叫什么,但感覺破甲帶暴擊,他哥眼中的憤怒搖搖欲墜,苦苦支撐不到片刻,就散干凈了。
趙樓閱撐著餐桌,沉沉嘆了口氣。
實則是真的沒招了。
“我真是服了你們了,尤其是你趙湘庭,你對得起我嗎?我臨走前你怎么保證的,‘哥放心,我會把江哥看好的’,然后看的去吃泡面?他傷口萬一惡化感染我跟你沒完!”
趙樓閱在廚房跟陽臺間穿梭,說的話全是留給客廳兩人的。
趙湘庭一臉便秘,江甚朝他搖搖頭,示意不用搭理。
“還有某些人哦,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也不想想……”
哐當(dāng)!
江甚將水杯不輕不重放在桌上。
趙樓閱立刻熄聲。
趙湘庭周三回學(xué)校報到,江甚也恢復(fù)差不多了,至少丟棄了拐杖,自己借力走幾步不成問題。
本來打算明天去拆石膏,但趙樓閱堅持大后天。
江甚昨晚睡得不好,下午在躺椅上補覺,這一覺睡得很沉且漫長,睜眼時都到了傍晚五點多。
聽到開門聲,江甚猜到是趙樓閱回來了,他朝著玄關(guān)方向微微偏了下頭,嗓音略顯含糊,又透著明顯的依賴:“我要的甜品帶了嗎?”
一只腳邁入大門的叢高軒頓時一臉警惕。
江甚察覺到不對,起身望去,正好跟叢高軒四目相對。
叢高軒狐疑地盯著江甚幾秒,隨后問道:“你剛剛那是什么死動靜?”
江甚:“……”
叢高軒又轉(zhuǎn)過頭認真質(zhì)問趙樓閱:“你這房子干凈嗎?”
趙樓閱:“……”
叢高軒覺得一切都很詭異。
首先,他在電話里聯(lián)系江甚,得知兄弟出院后提著東西就要去江宅,但被江甚攔住了,說半天不講具體在哪兒,就強調(diào)過段時間再聚,叢高軒察覺有貓膩,問了問傅誠。
不然說這人運氣好呢。
傅誠當(dāng)時神色莫測,然后低聲道:“你去問問趙樓閱?!?
“我問他干嘛?”
“問問你就知道了?!?
叢高軒雖然一頭霧水,但傅誠什么人?說話嚴(yán)謹,絕不造假。
接到叢高軒的電話后,趙樓閱立刻盛情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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