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除夕三天,福雅山莊這個寂靜了一年的私產(chǎn),前所未有地?zé)狒[起來。
叢高軒買了一堆煙火打算炸。
福雅山莊雖然位于半山腰,但建設(shè)十分謹(jǐn)慎,避開了稀有灌木跟樹林密集地,相當(dāng)安全,豪車一輛接一輛開上去,也不用擔(dān)心停車位等問題,空大得很,小說女主一出門就迷路的豪奢城堡,就是這里了。
因?yàn)閰哺哕幥Ш羧f喚,江甚索性無事,也來了。
來前他猜到趙樓閱大概率在。
車子停好一進(jìn)門,就看到趙樓閱跟傅誠單獨(dú)坐在一張沙發(fā)上,趙樓閱已經(jīng)喝了兩個小時了,全是烈性酒,現(xiàn)在恨不得吐傅誠一臉,就知道這人沒憋好屁,本來有氣,但是在眼角余光瞥見江甚的瞬間,趙樓閱一不發(f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傅誠:“哎?我還沒輸呢?!?
趙樓閱:“趁著我狀態(tài)好,提前給你預(yù)支一杯?!?
傅誠勾唇,湊近小聲道:“瓊西那邊的地,分我兩塊。”
趙樓閱瞇眼:“友情價(jià)給你?”
傅誠愕然:“不免費(fèi)?”
趙樓閱忍住潑他的沖動。
“江甚,這里!”叢高軒招手。
江甚笑著走上前,他的杯中已經(jīng)被叢高軒倒了果汁。
有人按耐不住,已經(jīng)在山莊后面的空地上炸了兩箱,“砰砰砰”,年味一下子散了過來。
幾波人再怎么聊,最后大概率都要在一張桌上坐坐。
趙樓閱此刻是雷達(dá)精轉(zhuǎn)世,江甚稍微一走近,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由得往傅誠身邊靠了靠。
傅誠:“?”江甚吃你嗎?
不吃,但趙樓閱想盡量降低存在感,免得江甚不自在。
江甚面色平和,坐下后跟人有說有笑,在趙樓閱左手方,中間隔著五六個人。
大家聊起江甚新公司成立,打算敬他一杯,江甚以茶代酒,解釋了句:“身體抱恙,多謝諸位。”
這么久了,還沒好全嗎?
趙樓閱莫名覺得有些冷,外面的風(fēng)呼哧呼哧往心里刮。
哪怕趙樓閱往后縮,他如今也是焦點(diǎn)人物,畢竟眼瞅著就要把羅在成活吞了。
“咦?我記得趙先生跟江總……”
“行了!”傅誠掀起眼皮看向說話那人:“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江甚眼睫輕顫,抿了口茶。
眾人提議打牌,傅誠喊了叢高軒跟江甚,等喊完,對上趙樓閱生無可戀的眼神,傅誠回過神來,嗨呀!他真不是故意的,叢高軒玩得好,江甚算得準(zhǔn),這樣玩起來帶勁兒嘛。
趙樓閱想走都不行,因?yàn)樘桃饬耍杏X故意不想跟江甚待一張桌似的,他深吸一口氣,忍住五臟六腑一陣密密麻麻的漲痛,坐穩(wěn)了打。
另外又叫了兩人,輪流坐莊。
然而趙樓閱看一眼桌上的牌,再憑著感覺隨手一扔,打的什么完全沒章法,丟出一個a后,傅誠忍不住掃他一眼,趙樓閱微微回神,反應(yīng)過來,哦,他把傅誠的臺拆了。
算了,拆都拆了,一拆到底吧。
趙樓閱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分散注意力的東西,當(dāng)四個“2”直接給牌面轟了時,江甚都忍不住看過來,趙樓閱頓時心跳加速,“咚咚咚”狂跳,他不知道自己臉紅沒紅,而是壓著腔調(diào)問傅誠:“要嗎?”
傅誠:“我要你死?!?
趙樓閱看他手里就剩個三,有種情緒繃到極致后的苦中作樂,“哈哈?!?
傅誠撂牌不玩了。
他一走,這場子自然就散了。
江甚起身慢,趙樓閱眉眼低垂,趁此稍微大膽起來,他的視線悄咪咪摸過去,微抬一點(diǎn),看到了江甚削瘦修長的手,右手垂落,左手在桌上輕輕一按,指尖就被逼出一些血色來,漂亮得如同白玉。
江甚走了,趙樓閱緊繃了一整場的氣逐漸散開。
莫大的寂寥涌了上來。
算了,趙樓閱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江甚轉(zhuǎn)身之際,輕輕搓捻了一下左手指尖。
趙樓閱無聊的冒泡,傅誠現(xiàn)在不想理他,于是他一頭出了客廳,去院子里跟夜風(fēng)作伴,圍著篝火烤肉。
旁邊人聊得興起,趙樓閱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
忽的,門前的光照驟然一暗,狂風(fēng)順勢而起,揮動著火苗往人臉上撲。
“臥槽!”
篝火旁眾人大驚,趙樓閱也站起身,然后大家發(fā)現(xiàn)莊園一樓到二樓黑黢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