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下意識看向傅望方向,但眼神半道里急速收回,有些結巴道:“昨晚喝了酒,上樓時沒注意,把頭撞破了,半夜去的醫(yī)院,就不來惹您心煩了?!?
老爺子皺眉:“怎么這么不小心?”
“是,您也知道,小榮一向冒冒失失。”
老爺子攪拌了一下粥,掃了傅誠一眼。
傅誠:“……”我背鍋?
傅誠這一刻都想笑,傅望這些年真能演啊,老爺子也算身經百戰(zhàn),怎么就在他這里濾鏡千米深?
老爺子以為是傅誠對傅榮做了什么。
找誰說理去?
“爺爺,豆沙包,一半就行了?!备低拥溃骸胺€(wěn)定一下血糖。”
年紀大什么毛病都有,家里人一般不給老爺子吃甜食,但越不讓吃越惦記,傅望這一口,太貼心了。
“還是小望懂事?!崩蠣斪用奸_眼笑。
傅誠擦了擦嘴起身,“爺爺,媽,你們慢用,公司還有個會,我先走了?!?
傅望也跟著站起身,“我蹭大哥的車,司機今早不來?!?
老爺子抬頭看他:“你也要開會?”
傅望面不改色,“對,爺爺一猜就中?!?
傅誠:“……”
兩人一前一后出門,傅誠向來走路不等人,傅望又去廚房拿了兩個白水煮蛋。
坐上車,傅誠冷哼,“不如我這個位置給你坐?”
“哥這話說的孩子氣。”傅望跟司機要了個袋,開始剝水煮蛋:“這位置除了你,傅家沒人能坐上去,哥放心,誰敢有二心,我第一個不答應?!?
傅誠一頓,似乎每次他稍有苗頭,傅望就在不遺余力表明忠心。
“吃一個。”傅望遞過去。
傅誠接過,擰開瓶水三兩口吃干凈。
先送傅望去辦事處,傅誠才去的公司。
下午跟老林總有約,其實就是給他的兒子林耀鋪路,雙方這兩年來合作密切,傅誠愿意給個面子。
但傅誠沒想到江甚竟然也在。
看到他,江甚先笑了笑:“你怎么瞧著無精打采的?”
“沒睡醒?!备嫡\在江甚身邊坐下,跟對面的老林總打了招呼,林耀上來遞煙點火,傅誠都沒拒絕。
熟人局,聊天更隨和些。
林耀是個話密的,聊著聊著就說到了他跟江甚第一次見面,還給江甚點了個酒侍,“我記得叫小揚對吧?我去,出門就被趙總發(fā)現,當時給我嚇尿了。”
江甚輕笑,傅誠卻十分感興趣:“他沒埋你?”
“江總保我了?!?
“我還保住小揚了?!苯跽f完,低聲同傅誠解釋:“那會兒我們還沒和好。”
傅誠:“小揚如今還活著嗎?”
江甚:“……當然,趙樓閱甚至提前攬他入公司,資助小揚完成學業(yè)?!?
傅誠難以置信:“你說的這是菩薩。”
跟趙樓閱有什么關系?
江甚:“我覺得你這是偏見?!?
“分明是你偏愛。”
江甚沒胡謅,小揚因為獻計有功,讓趙樓閱將他歸類為“無害”,后來知道小揚學習好,精通b國語,正好趙樓閱未來的發(fā)展市場主要在b國,于是順理成章,將小揚收入麾下。
小揚當年對江甚那點旖旎的情緒如今全部變成對趙樓閱的肝腦涂地,沒辦法,趙總真的很闊氣。
他對尋常子弟態(tài)度一般,但是像吳熙,小揚這種憑借自身努力,從塵土里出來不斷刷新階層的,總是多少照顧些。
這段時間小揚跟著吳熙學習,儼然成了對方的小尾巴。
傅誠中途收到傅望的信息,對方問他吃飯了沒。
傅誠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嘴角上揚明顯。
老林總不明所以,江甚卻熟知全部。
即便傅誠沒明說,但他也沒遮掩。
酒局到一半,有人加入,對方是科技材料龍頭企業(yè)的一把手,專業(yè)能力有,但喝點酒就猖狂,覺得沒點“調味品”太寡淡,于是喊來了一票年輕的男男女女。
對方還很懂事,讓傅誠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