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yáng)一愣,很快回了消息:“那兇手也不可能是他??!你難道不知道他的為人?”
龍沅在意識中關(guān)掉對話界面,沒再回復(fù)。他看到大長老面色鐵青,快步走來,朝他呵斥道:“休得無禮!”用眼神示意龍沅,“這位正是本門宗主!”生怕龍沅不知道一樣。
“大長老,您不用提醒,我知道面前這位是誰?!?
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厲九天,見他依然是一派平和的表情,剛才的話似乎對他毫無影響。
龍沅道:“厲宗主,不用演了?!?
他輕輕吸了口氣。
“真兇就是你。”
厲九天眼底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須臾,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什么真兇?這位小兄弟,我們似乎才是第一次見面吧?身為一宗之主,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即便你不是本宗弟子,但在本宗之中構(gòu)陷他人,依然會按照宗法責(zé)罰。”
龍沅用力嘆了口氣。
為什么就不能有一個反派痛痛快快地承認(rèn)“沒錯啊兇手就是我亮出你的武器咱們開打吧!”呢?
龍沅悄悄問系統(tǒng):“可以不解釋嗎?”
系統(tǒng):請?jiān)敿?xì)說明分析兇手身份的思路過程。務(wù)必成功說服兇手,否則無法繼續(xù)推進(jìn)副本。
……
龍沅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環(huán)視一圈,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他撇了撇嘴,一時竟還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視線下移,落到厲九天濕漉漉的靴子上。龍沅道:“看來厲宗主有些不夠細(xì)心啊,后山上踩到的紅泥都還沒洗干凈,就匆匆忙忙跑來開會了?!鄙斐鲆恢荒_,“看我,也是一不小心一腳踏進(jìn)那迷宮入口的泥坑里,現(xiàn)在鞋子都還是濕的,穿著真是十分難受,是不是厲宗主?”
厲九天面色一僵。大長老目光一凜,看向厲九天,“九天,你不是舊傷復(fù)發(fā),回臥房服藥休息了,怎的又去后山了?”
厲九天恭敬地道:“弟子的確是回了臥房,服藥之后感覺好些了,心中實(shí)在惦記靈脈之事,一直惴惴不安,后又聽說您與幾位俠士掉入那裂縫之中,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一想靈脈之下便是地底迷宮,你們極有可能掉到那里面去了,便急忙去了后山。奈何那迷宮的路我也實(shí)在不甚熟悉,繞了半天差點(diǎn)自己都要出不來了,又只好出了迷宮,準(zhǔn)備召集弟子們一起進(jìn)去搜尋,才剛回到宗門之中,就被您喊到這里議事來了。我這才知道,原來您已經(jīng)先我一步出來了?!?
這么緊急的情況,還能如此條理清晰,滴水不漏,龍沅心中不由暗自佩服。
“大長老知道地底迷宮之事?”龍沅問道。
大長老道:“這迷宮是很久之前修葺的用來關(guān)押邪魔妖物的地牢。自從將靈脈移植過去之后,怕影響靈脈效果,就廢棄不用了?!?
“那無臉魔呢?”龍沅道。
“什么無臉魔?”大長老問道。
龍沅沒有再說,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厲九天。
“這樣,厲宗主,我先從最開始的門派弟子頻頻離奇遇害說起吧?!?
“通過弟子們統(tǒng)一的死狀,我們最先得知的線索是“熟人作案”。只是,即便是互相熟識的人下的手,第一個被害人毫無防備倒是可以說得通??墒莾词謿⒌粢蝗艘院?,其他弟子難道會無動于衷?不會驚慌失措逃跑或是奮起反抗嗎?所以,兇手必定修為很高,高到可以瞬間秒殺那一群年輕弟子,才會造成所有弟子整齊劃一的死狀,也才沒有在現(xiàn)場留下任何的打斗痕跡。既然修為如此之高,那么此人在宗門中的地位就絕不會低,也正是因?yàn)閮词值纳矸荩阅菐偷茏硬湃珶o防備,甚至恭敬萬分,哪知下一刻便遭此滅頂之災(zāi)。
“厲宗主,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厲九天輕笑一聲,只道:“繼續(xù)?!?
“不過,當(dāng)時又留下了新的疑點(diǎn)。既然被殺害的那些弟子沒有與人交手,那為什么所有人體內(nèi)的靈力都空空如也?我當(dāng)時想不明白,直到看到你們宗門的靈脈,忽然有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浮出腦海,說實(shí)話,我并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而封印破開,靈脈遇襲的時候,九大長老全部出動,你身為一宗之主卻不現(xiàn)身,實(shí)在很不應(yīng)該。除非,除非你有更重要的事,可是,還有什么比靈脈更重要的事?
“我大膽推測一下。厲宗主,你應(yīng)該一直在通過吸食門下弟子靈力來提高自身修為?!?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嘩然。
大長老猛地往前一步,“小兄弟,你!……”
厲九天垂眼不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圍一切都根本與他無關(guān)。
龍沅聽到身后的陸揚(yáng)嘴里輕輕地飄出一-->>句:“我了個超級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