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就是在身旁不遠處傳出的,龍沅立刻道:“不要動?!?
衡蕪馬上道:“我不動??墒切↓?,我看不見你?!?
龍沅想點掌心火,
想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卻猛地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空蕩蕩的,
一絲靈力都沒有,甚至,感受不到龍皇獸元的存在。
衡蕪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聲音明顯著急了起來:“怎么用不了靈力了?!”
鳳嘯之的聲音隨后響起:“方才稍不注意,竟然中了圈套。此處……看起來似乎是個什么意識空間。”
聽他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龍沅。他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們不是被什么術(shù)法轉(zhuǎn)移到了某地,而是意識直接從軀體中抽離,被束縛在了此處。
驀地想起還有一個人遲遲沒有動靜,龍沅面色一緊,無心再去糾結(jié)之前發(fā)生的種種,焦急地出聲:“小風(fēng),你也在這里嗎?”
安靜片刻后,溫御風(fēng)的聲音響起:“我在。”
龍沅不由松了口氣,可是很快,意識到此時的處境,一顆心又猛地懸了起來。
既然四人的神識都在,那么也表示,他們四個,都被困住了。
而且,是同一時間。
“你們怎么都進來了?”
這時,剛才那個嘀嘀咕咕自自語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那聲音像是環(huán)繞在頭頂,又似乎盤旋四周,更仿佛……近在耳邊。身處如此黑暗的環(huán)境之中,尤顯悚然,龍沅只感覺汗毛不禁根根立起。
龍沅正要出聲,忽然聽得衡蕪大喊一聲:“??!有壞老頭!小龍小心!”
“……壞老頭?”那聲音慍怒,“什么老頭!老夫可是大名鼎鼎的白首織魘者!”
“‘白首織魘者’?什么意思?”衡蕪問道。
鳳嘯之飛快地道:“白頭發(fā)的夢魔?!?
……還真是簡意賅。龍沅咽下了游戲攻略里那一長串復(fù)雜且駭人的描述,進一步向衡蕪解釋道:“就是通過編織噩夢害人的魔物?!?
“那不就是壞老頭?我沒說錯啊?!焙馐徣氯缕饋?,“喂,壞老頭,我告訴你,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壞事,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惹錯人了。你可知道誰要是敢傷害小龍,會有什么下場嗎?”
鳳嘯之這回不和衡蕪抬杠了,立刻順著他的話道:“吾乃鳳族少君。剛才說話的這位,正是狐族少主。織魘者,你將我們的神識圍困于此,的確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我要是你,便會識趣地將我們放了,以免與鳳、狐兩大世家結(jié)下仇怨。后患無窮。”
聽到鳳嘯之如此大張旗鼓地自報家門,龍沅的心不禁往下沉了一沉。
眼下的情況……只怕非常之不樂觀。
此刻他們四人的神魂意識正被束縛在織魘者的意識空間內(nèi)。
而在這個空間之中,織魘者就是神,是一切的主宰者。他可以輕而易舉摧毀其中任何一個人的神識,令其直接……變成一個癡傻的瘋子,或者一夢不醒的廢人。
正是因為這織魘者這可怕的能力,鳳嘯之才會毫不猶豫地亮明身份,試圖先一步制造壓力,令其能知難而退。
哪知那織魘者聞,語氣反而更加迫切:“如此說來,如果能將你們所有人的神識嚼碎再吞入肚中,老夫豈不是可以功力大增?!”
眼看亮明身份根本沒有作用,鳳嘯之便也不多做糾纏,瞬間換了副口氣,嗤道:“夢魔老兒,在放大話之前,至少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蛇來吞象,也不怕把自己脹死?”
織魘者雖然難纏,卻也絕非無敵之身。首先,想要抓取到他人的神識就非常之困難,必須要在對方毫不防備和情緒激蕩之時,才有可能成功。
其次,越是碰到境界修為高深的對手,就越是難以突破其意識防線。如果織魘者耗盡心神,選擇硬碰硬的話,極有可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所以織魘者雖然可怕,但若想要真正擊敗一個高手,卻也是有許多束縛和苛刻條件的。一不小心,便會導(dǎo)致自身遭受不可逆轉(zhuǎn)的反噬傷害。
鳳嘯之話音剛落,衡蕪也緊跟著說道:“對,我才不怕你!我告訴你,壞老頭,要是你敢傷害小龍,我一定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再不敢害人!”
“我牙早就掉光了,不需要找了。”織魘者無所畏懼地道,“哼,一個兩個,口氣還不小。也不看看你們此刻是個什么處境。你們怕是忘了,-->>老夫離滅世級別,可僅僅只是差了臨門一腳了!”
龍沅這才恍然,這夢魔老頭,原來是沖著他來的。
“永夜,你肯定想不到吧,我放出一縷神識,一直潛伏在你的周圍。”
果然,織魘者將話頭對準(zhǔn)了龍沅
龍沅心下了然。因為達到滅世級別的boss,有且僅有他一個。這織魘者如果可以殺了他,再汲取到他的修為,必然可以一躍而成為新的滅世級別的魔物。
不是?如今這年頭,連boss也要內(nèi)卷嗎?!
“奈何卻是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那頭,織魘者繼續(xù)在喋喋不休,“不過就在方才,突然就在你身上感應(yīng)到了極強的情緒波動!老夫那是當(dāng)機立斷,一下就抓住了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只是……沒想到,這一抓,抓來了四個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