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住,意味著我們作為夫妻……”要同床共枕。
“怎么,希望我睡你?”
沈知瑤臉頰一熱,猛地搖頭。
這種事情她不敢亂想。
一結(jié)婚他就跑了,說明他對她沒有半分那方面的興趣。
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為了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她話鋒一轉(zhuǎn),“離婚的事你還沒有答復(fù)我?!?
“我在考慮?!?
“那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說。”
“我想要離婚財產(chǎn),八百萬。”
傅熹年眉頭緊鎖,磁性嗓音染上一抹戲謔,“你不是愿意凈身出戶?”
“我改變主意了,離婚我想要八百萬補償。”
傅熹年沉默下去。
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她,眸光黯沉,腦海中滿是她從宋彥儒車里下來的畫面。
許久等不到他的回應(yīng),沈知瑤心急如焚,“你該不會想變卦,不離了吧?”
“首先,提離婚的人是你,離不離我還在考慮;其次,你自己揚要凈身出戶,我沒逼你!現(xiàn)在你獅子大開口,索要八百萬,還要倒打一耙說我變卦……”
“沈知瑤,你憑什么?”
男人語氣重了幾分,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她低下頭,雙手交握,用力摳著自己的手指,無意間碰到無名指上的婚戒,一顆心難以控制地抽痛起來。
“我需要錢,你就當(dāng)幫幫我。”
傅熹年依舊沉默。
但他注意到她不停地摳手指,手上已經(jīng)抓紅了。
這是她緊張焦慮才會有的行為和反應(yīng)。
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從小看到大的人,一些小動作和小心思,他又怎會看不懂。
“要八百萬做什么?”
“我爸欠了賭債?!?
“呵!”
他將指間的煙滅在煙灰缸,起身進浴室洗漱,之后躺到床上,被子一蓋,選了個背對她的姿勢,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離婚以及補償?shù)脑掝},就這樣在他的一聲冷哼中結(jié)束。
沈知瑤僵在原地,做了許久思想斗爭,洗澡,換睡衣,然后站到大床前,糾結(jié)片刻,關(guān)燈,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她躺在床的邊邊上,和他保持著克制的距離。
沉靜的臥房內(nèi),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離婚你要考慮多久?”她忍不住問。
傅熹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知睡了還是故意不理她。
“八百萬,你可以徹底擺脫我,從此和你的心上人雙宿雙飛。”
對于迫切想要恢復(fù)自由之身的傅熹年來說,這交易絕對超值。
可他長久的沉默,讓她心里沒底。
“傅……”
“你吵到我了,再廢話就給我滾出去睡?!?
男人冷不丁一聲冷喝,將她后面的話全給堵了回去。
她閉了嘴,一聲不敢再發(fā)出來。
偏偏肚子不爭氣,餓得咕嚕嚕直叫。
她翻身背對著傅熹年,雙手用力按壓著胃部,想將那尷尬的聲音壓下去。
忙到這么晚回來,她還沒有吃飯,胃已經(jīng)餓到在哀嚎。
聽著不斷響起的聲音,傅熹年眼睛沒有睜開,皺著眉不耐道:“餓就滾去吃飯,別在這里吵我耳朵。”
“抱歉?!?
她爬起來,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燈都沒敢開,摸黑溜出房間。
這個時間做飯阿姨已經(jīng)休息,她不好大晚上把人叫醒,便自己進廚房,煮了碗面。
等她再回樓上,房門打不開了。
傅熹年把她反鎖在了外面。
“……”
她握住門把手,執(zhí)拗地擰了幾下,“開門?!?
無人回應(yīng)。
整個二樓走廊上靜悄悄的。
她握著門把的手,一點點收緊。
嘗試著又敲了一下門,傅熹年還是沒有理她。
進不去房間,她只能到樓下客房湊合一晚。
整夜她的身上就蓋著條單薄的毯子,蜷縮在那張只鋪了防塵罩的雙人床上,連枕頭都沒有。
醒來時,頭重腳輕,鼻腔和喉嚨都不太舒服。
這是著涼的征兆。
作為醫(yī)生,沈知瑤很清楚這些癥狀。
她拖著疲軟的身子上樓,走到房門前,正要抬手敲門,傅熹年先一步,從內(nèi)將門打開。
看見她,男人面無表情,穿一身睡袍從她旁邊走過。
“大混蛋。”
一聲低罵入耳。
傅熹年腳步頓住,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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