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差役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公堂,很快帶著一碗井水回來,放在了書案上。
孫旭堯從錦囊中抖出一把白鹽,放入井水之中,用手指攪勻,讓鹽粒和井水充分融合,旋即又讓人取來一根銀簪子,插入鹽水中,靜置了一會,拿出來一看,銀簪子沒有變色,緩緩說道:“此鹽確實無毒!”
他看向在場的四位陪審,“你們怎么看?”
林永亭指了指書案上的鹽水碗,起身說道:“這便是圣人要聽的‘情由’,有了此物,咱們也能向圣人交差了。”
“圣人正在奉天殿等咱們得消息,咱們這就過去復旨!”
侯縝跟著站了起來。
林永亭抬頭看向?qū)O旭堯三人,卻見他們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看到林永亭投來目光,孫旭堯轉(zhuǎn)頭看向一直一不發(fā)的御史大夫,問道:“韋大人,你覺得呢?”
林永亭心中一凜,隱隱察覺到要生變故,不過,身為司禮監(jiān)隨堂,并沒有露出絲毫異色,神色如常靜靜看向韋萬石。
侯縝眉頭皺了幾下,卻也沒說什么,和林永亭一樣,望向了御史大夫。
韋萬石臉龐上的皺紋,宛若斧鑿雕刻上去的一般,隨著他神色凝重,皺紋擰在一起,沉聲道:“林公公,侯大人,這小子滿嘴謊,可別被他騙了!”
“這變廢為寶的煉鹽之法,據(jù)我所知,非李為君所有,而是另有其主!”
林永亭心道果然,跟陛下作對的那些人,終究還是出手了。他昨日得到干爹呂青松的指示,今日五司會審,要全力保住李為君,絕不能讓他們定下死罪,坐直身子質(zhì)問道:“韋大人為何要這樣說?”
在眾人注視下,韋萬石淡淡道:“昨天下午,有一個百姓,來我御史臺,揭發(fā)有人私盜他家的祖?zhèn)鳠掻}之法,他得到消息,一路追逐,將那人逼到了安上門外的登聞鼓處,告發(fā)者本想將被告者扭送到官府,討一個公道,卻不想,那個被告者竟出詈罵君父!”
韋萬石指了指李為君:“這被告者,便是他!”
“此事關(guān)系到圣人,所以,本官得知消息以后,命人將告發(fā)者扣在了御史臺?!?
孫旭堯大手一揮道:“既有人證,那就帶來!”
他看向公堂上的兩名差役。
兩名差役抱拳行禮,轉(zhuǎn)身離開,前往御史臺帶人過來。
林永亭、侯縝同時擰緊眉頭。
林永亭看向李為君,問道:“李為君,他說的,是不是實情?”
李為君皺著眉頭,這不栽贓嗎,果斷道:“這是栽贓,是陷害!”
韋萬石冷聲傳來:“是不是栽贓陷害,人證一到,自然真相大白?!?
“如果你的精鹽煉制之法,當真是出自你家,那告發(fā)你的人,應(yīng)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你便多了一條‘盜竊’之罪!”
李為君沒有吭聲,他覺得這些人想要給他安一個“盜竊煉鹽之法”的罪名,沒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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