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堯再無剛才的威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和同樣額頭上浮現(xiàn)出汗珠的黃明舉,韋萬石,坐回到了公堂最前方的書案后面。
林永亭指著自己的位置,“郡主請坐?!?
鳳陽郡主走到太師椅跟前,緩緩坐下,看了李為君一眼,說道:“為君,你也坐。”
李為君看向公堂上唯一一個座位,看向侯縝,這個座位是他的。
侯縝站在椅子旁邊,遲遲不入座,顯然是把椅子讓給了他。
李為君對著鳳陽郡主拱了拱手,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有種說不上的異樣,這就是有靠山的感覺嗎而此時,鳳陽郡主抬頭看向了坐在公堂正前方椅子上的三人,“本郡主問你們,你們據(jù)實回答?!?
說完,她望向侯縝,“侯縝,你來記錄在案?!?
“是!”
侯縝抱拳應(yīng)聲,拿來紙筆,做出書寫的姿態(tài)。
林永亭站在一邊,這時想起來,侯縝,祖籍鳳陽郡,也難怪會聽鳳陽郡主的話。
這是誰審誰啊李為君望著這一幕,心里想著。
鳳陽郡主眸光冷冷看著孫旭堯三人,問道:“李為君煉鹽之法,是不是他的?”
孫旭堯嗯了一聲,“剛才已經(jīng)證明,煉鹽之法,是出自他之手。”
鳳陽郡主看向侯縝,“記錄在案?!?
侯縝立即奮筆疾書。
鳳陽郡主再次問道:“李為君上交煉鹽之法,是不是有功?”
孫旭堯沉默兩秒,應(yīng)聲道:“是?!?
鳳陽郡主對著侯縝道:“記錄在案?!?
說完,她再次問道:“李為君一家,為國捐軀,他又上交煉鹽之法,能不能換回他一條命?”
孫旭堯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說道:“得圣人裁決?!?
鳳陽郡主問道:“圣人若是網(wǎng)開一面,他能不能活?”
孫旭堯嗯道:“能?!?
鳳陽郡主對著侯縝揮了揮手指,“讓他們簽字,畫押?!?
說完,她看向李為君,“為君,你也簽字,畫押。”
李為君站起身,等到孫旭堯、黃明舉、韋萬石簽字畫押結(jié)束后,也跟著簽字畫押。
鳳陽郡主站起身,從李為君手中拿走供詞,掃視了五司眾人一眼,說道:“此案已結(jié),你們都隨本郡主去奉天殿面圣。”
孫旭堯、黃明舉、韋萬石齊齊站起身,和林永亭,侯縝一起,跟在鳳陽郡主身后,離開大理寺公堂。
李為君看著他們的背影,等他們離開以后,看了看地上的人頭,原主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人,當年在原主生病時,跑到他的家里,往他身上潑涼水,咒罵他趕緊去死。
李為君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人頭,一腳踢到了公堂外面。
公堂上,還有十名大理寺差役們,看到這一幕,看著李為君的眼神變了又變。
看到李為君轉(zhuǎn)頭望來,眾人齊齊后退了兩步。
大胤京師,皇宮,奉天大殿。
胤帝坐在龍椅上,閉目養(yǎng)神,心中思索著。
想來外甥女已經(jīng)到了,不知大理寺那邊,現(xiàn)在情形如何就在此時,殿門處響起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的聲音:“鳳陽郡主到!”
胤帝定睛望去。
文武百官也齊刷刷回頭望向殿外。
只見鳳陽郡主面容清冷,身著銀色亮甲,踩著長靴,手握長劍劍鞘,大步流星而來。
不念鳳陽郡主名諱,這叫贊拜不名。
穿靴執(zhí)劍,這叫劍履上殿。
大步流星走來,這叫入朝不趨。
全都是先皇對她的圣眷,可見先皇對她是何等疼愛。
看著她,百官心中驚駭,圣人什么時候調(diào)這個女魔頭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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