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道:“公子,昨夜村長便拎著些干糧,到了這小木屋?!?
“我湊近聽了,里面住的人正是周秀才周全。”
沈策頷首,主仆兩人走到小木屋前,敲響了小木屋的門。
屋內(nèi)沒有響動。
若非沈策能清楚聽到薄薄的木門內(nèi)的呼吸聲,只怕也真會以為里面沒人。
“周全。”沈策道:“我為徐暢之事來尋你。”
屋內(nèi)呼吸一滯,幾下急促的呼吸之后,直接沒了,顯然是周全屏住了呼吸。
沈策也不急。
夜色中,他的聽力反而更好,能清楚聽到屋內(nèi)的響動。
許久,木門被緩緩打開。
一道單薄削瘦,佝僂著背的身影出現(xiàn)在沈策視線中,周全頭發(fā)有些亂,胡子拉揸,身上還帶著一股怪味。
周全目視前方,兩眼無神,“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策看著他,“不想為你的摯友討個公道嗎?”
周全的眼睛閃了閃,卻仍是低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要命,周家村的人呢?”三十六計,沈策選擇攻心為上,他知道他再解釋,周全也未必會信。
還不如直戳軟肋。
周全猛地抬頭,眼神第一次有了變化,“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你……”
周全對上了沈策的眼睛,在那雙漆黑深沉的眸里看到的只有沉靜。
沈策取下腰間令牌,“我奉陛下之命,徹查此事?!?
“周全,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
……
次日。
蘇鏡是在蘇玉蘭的床上醒來的,她一睜眼,就看到蘇玉蘭在做針線活兒的身影。
蘇鏡愣了一下,起身走過去,“娘,你什么時候起的?”
她昨晚回了丹楓園之后便陪著蘇玉蘭做針線,最后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睡著的時候娘還沒睡,如今起來娘又已經(jīng)起了。
蘇玉蘭抬眼沖蘇鏡一笑,“剛起?!?
蘇鏡不信。
且不說娘手里的活明顯做了好一會,單就她眼里的血絲就足以證明她很累。
“娘?!碧K鏡握著蘇玉蘭的手,“夜里做針線活傷眼,這活兒……”
“沒事?!碧K玉蘭拍了拍女兒的手,“就熬半個月,娘心里有數(shù)?!?
蘇鏡很心疼,但沒辦法。
她們寄人籬下,且沒什么價值,待她種出種子……娘就可以輕松了!
蘇鏡勸不了蘇玉蘭,只能接手了收拾碗筷,灑掃院子這些活。
她忙完,算著和衛(wèi)盛約好的時間才出了府。
她已經(jīng)十多天沒見衛(wèi)盛了,也不知道衛(wèi)盛衛(wèi)央兄妹這些時日過的怎樣。
蘇鏡到了沈記糧鋪外,遠遠的便瞧見坐在老角落的衛(wèi)盛衛(wèi)央兄妹。
只一眼,蘇鏡便確定,衛(wèi)盛的活兒干的應該還行。
兄妹倆肉眼可見的精神了。
兩人正四處張望,很快便瞧見了蘇鏡,立刻起身,迎上前來,“小姐!”
蘇鏡展顏,“等很久了?”
衛(wèi)盛連忙搖頭,“不久的?!钡刃〗阍倬枚疾凰憔?。
三人到了稍安靜一點的地方,蘇鏡才問:“最近怎么樣?我與你說的法子,推廣的如何?”
衛(wèi)盛點頭又搖頭,表情稍有些苦澀,“小姐,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說服那些人了,可還是有很多人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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