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鈴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陳家找陳無雙,但她不敢。
她搞砸了這么大的事,似乎還連累了陳家,到了陳無雙跟前,陳無雙只怕不會讓她好過。
還不知會怎樣對她。
但蘇鈴又是真舍不得陳家的榮華富貴,所以她決定,亡羊補牢。
再重新來過。
只要最后的結(jié)果是好的,只要她成為了陳家的大小姐,到時候就算陳無雙對她有意見,想要對她做點什么,她娘和陳家家主也不會答應(yīng)的。
蘇鈴打定了主意,索性就留在安州城打探消息。
她現(xiàn)在受點委屈,過的艱難點……都沒關(guān)系,都是為了將來的好日子。
與此同時,蘇鏡正與長湖并肩而行,準(zhǔn)備要去地里。
到側(cè)門的時候,蘇鏡眼神極好的看到一道人影,她眼神輕閃,當(dāng)即對長湖出聲道:“長湖姐,昨日關(guān)于蘇鈴的事,我想了想,后面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蘇鏡聲音不低,那邊正走過來也要出門的陸星野自然能聽清楚。
陸星野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立刻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蘇鏡和長湖的對話。
他倒是要聽聽,蘇鏡這個沒心沒肺的冷心腸的女人,想到蘇鈴的時候都能說出些什么。
蘇鏡都能看到的人,長湖自然也看到了。
她不懂蘇鏡為何忽然說這個,但還是順著蘇鏡的意思詢問:“怎么說?”
蘇鏡一點沒掩飾她對蘇鈴的不喜,直接道:“長湖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太喜歡蘇鈴。”
“我昨天本來覺得,我娘的事跟蘇鈴有關(guān)系,畢竟蘇鈴之前就跟我娘提過什么,去外面做妾之類的話。”蘇鏡沒聽蘇玉蘭說過,但她能猜到。
“不過我后來一想,也許跟蘇鈴沒關(guān)系?!?
“蘇鈴流落在外,吃什么?喝什么?說不定是走投無路,或者身上的衣裳被人搶走,拿去換錢了什么的呢?”
“不過我記得蘇鈴失蹤那天,身上穿戴了不少首飾,應(yīng)該也能支撐一陣?!?
蘇鏡說這些,就是為了這最后兩句。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她就是猜的。
在蘇鈴離開陸家之前,身上就多了很多首飾,甚至還對她炫耀。
而蘇鈴失蹤之后,她收到的所有陸星野給她的東西都不見了,包括根本不好帶走也穿不上的狐裘。
蘇鏡后來便猜,蘇鈴應(yīng)該是在離開陸家之前,就拿去換了錢,然后買了那些亂七八糟不值錢的首飾。
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當(dāng)然,蘇鏡只是猜測,她沒有時間去驗證。
陸星野有啊。
所以她現(xiàn)在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讓陸星野去驗證這些事,要是真的,那也能讓陸星野認清楚蘇鈴的真面目。
蘇鏡說完這些,人和長湖已經(jīng)出了側(cè)門。
不管陸星野信不信,反正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總不會錯。
陸星野緩緩從假山后走出,看著蘇鏡和長湖的馬車離開側(cè)門,他猶豫了下,還是對身后的全安道:“你去,將城中各家當(dāng)鋪都打聽一遍?!?
“看看是否有我從前送給蘇鈴的東西,或者蘇鈴失蹤那日的衣裳?!?
全安應(yīng)了聲是,立刻轉(zhuǎn)身去調(diào)查。
出城只有蘇鏡與長湖二人的話,蘇鏡一般都坐在外面,還可以跟長湖聊天。
此刻她道:“長湖姐,謝謝你?!?
長湖很聰明,她也沒想著騙人。
長湖瞧了蘇鏡一眼,道:“謝我什么?”
看這語氣,是并不準(zhǔn)備說破。
蘇鏡愣了一下,展顏笑了,“謝謝長湖姐每日送我出城,長湖姐辛苦了?!?
長湖“嗨”了一聲,“這有什么辛苦的?!?
她承認,是有點好奇蘇鏡怎么知道這么多,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逝。
馬車很快到了城外地里。
暗中觀察的人依舊很多,但蘇鏡也敏銳察覺,這些人在發(fā)現(xiàn)她今日的行為和昨日沒什么區(qū)別之后,很明顯的沒那么上心了。
畢竟這些人又不是陳無雙本人。
只是奉命行事,有些疏忽也是在所難免。
蘇鏡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是真的笑了,看來不需要她做太多,自會有人讓陳無雙走向“滅亡”。
安州城中。
因為昨日的事,如今安州城陳家一黨的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今日陸家再突然襲擊何處。
當(dāng)然,也有人在暗中調(diào)查,昨日之事的起因。
但跟在陸驍身邊的人都是行伍之人,嘴是最嚴的,城中這些人打聽不出什么。
所以只能盯著陸家的人,看陸家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
就連盯著長湖和蘇鏡的人都增多了,陸星野這個能率人查事的,自然也有人盯。
陸星野自然察覺的出來,他對這些尾巴很不喜歡,可想到昨晚陸硯舟對他的交代,又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