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東頭有所學(xué)校。
學(xué)校門口就是個三岔路口,通往三個不同的村子。
時間久了,這里就成了周邊村民默認的“車站”。
小公安說得對,能省點麻煩先省點麻煩。
當(dāng)務(wù)之急是高考報名。
姚前進不在,回去找楊銀娣是最省事的法子。
只是回村還有十幾里路。
村里人趕集要么坐牛車,要么走路。
可她不是原主,她這會兒并不太想徒步。
宋凝站在學(xué)校門口的大樹下,左右張望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前方晃晃悠悠地騎來輛自行車。
騎車的是個留椰殼頭的男青年,后面還坐了個姑娘。
估摸著還處于戀愛期。
男青年說了什么,引得后面的姑娘嬌笑連連。
只是,這笑聲有些熟悉是怎么回事?
宋凝閃身到了樹后面,等自行車從面前經(jīng)過后,她不由得笑了。
什么叫得來全不費功夫!
后座坐著的那個描著粗眉毛涂著紅嘴唇的姑娘,不正是她的親堂妹宋彩娟嘛!
之前還沒聽說這堂妹有對象來著。
沒想到這么快,就坐上了人家的自行車。
看方向,這倆正準備回埡口村來著。
宋凝轉(zhuǎn)身到旁邊代銷社,花四分錢買了兩個麻袋。
然后她不慌不忙地穿了條小道,等在了回村的大路旁。
很快,自行車慢悠悠地騎了過來。
宋凝先把身上的包斜挎好,然后撿了兩個土坷垃,瞄準了自行車的倆鋼圈,一前一后擲了出去。
車本來騎得就慢,前后車輪相繼被別,便失去了平衡。
兩人被摔下車來。
車速慢,摔得倒是不疼。
只是兩人剛爬起來,就接連被兩個麻袋罩住。
農(nóng)村裝谷子的這種麻袋,又深又大,能把人罩個嚴嚴實實。
宋凝先一腳絆倒一個,對著另一個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拳拳到肉。
里面的人驚慌失措,慘叫連連。
正是宋彩娟。
原主在家,沒少受這堂妹欺負。
她身上的傷,一多半是楊銀娣打的,一小半是被堂弟堂妹欺負的。
宋凝想想就來氣,又補了一頓拳腳,打得里面的慘叫聲都變了調(diào),才停了手。
那椰殼頭剛剛要把麻袋從身上掀開,宋凝這邊已經(jīng)騰出了手。
將麻袋再次套牢,對著這位也是一番拳腳招呼。
能跟宋彩娟這種人談得起來戀愛的,也不會是什么好鳥。
打得這邊這個也倒在地上,沒有招架之力后。
她心頭的火氣總算散了一些。
拍了拍手,轉(zhuǎn)身扶起那輛自行車。
一踩腳踏板便騎了上去。
然后飛快地朝前蹬去。
剛剛用的土坷垃,沒用石頭,就是怕別壞了鋼圈。
那多可惜。
這邊兩人哭嚎著掀開身上的麻袋時,周圍已連個人影都沒剩下。
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是鼻青臉腫,一個耷拉著胳膊,一個瘸著腿……
自行車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是大白天見鬼了……”椰殼頭顫聲道。
宋彩娟愣了一會兒,尖聲叫喊道:
“搶劫——是有人搶劫——快報公安!”
有了交通工具,十幾里路,宋凝沒花多少時間。
快到村子時,她特地走了條人少的道兒。
然后找了道高高的坡坎,把自行車滑了下去。
坎上長滿了半人高的草,自行車掉在底下,被遮得嚴嚴實實。
萬一回去還要用呢!
處理好自行車,宋凝拍了拍手,朝四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