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用衣服擦了擦瓜,然后咬了一口,兩人相視一笑,清甜的瓜香仿佛也融進了這溫馨的氛圍里。
“汪——”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而稚嫩的狗叫聲傳來,打斷了蘇棠棠的笑意,她側(cè)耳細聽,不確定地問,“你聽到狗叫了嗎?”
霍翌舟點頭,“聽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旁邊的玉米地望去。
蘇棠棠指著那邊,“聲音好像是從那里傳來的?!?
霍翌舟將手里的瓜放下,“走,去看看。”
蘇棠棠立刻點頭跟上。
攝影師見狀也扛著機器隨他們一起過去。
鉆進玉米地,茂密的葉子邊緣有些鋒利,刮在皮膚上微微刺癢。
霍翌舟走在前面,不時用手撥開擋路的葉子,回頭提醒,“慢點,小心玉米葉子劃到?!?
蘇棠棠小聲應(yīng)著,“好。”
那小狗只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四人在比人還高的玉米稈之間找尋了好一會兒,卻一無所獲。
正當(dāng)他們準備放棄時,又一聲細弱的“汪”傳了過來。
他們立刻停下腳步,屏息凝神。
“汪……”
緊接著又是一聲。
他們循著聲音的方向小心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狗,它看起來剛出生沒多久,走路還歪歪扭扭,腳步蹣跚。
兩人跟著這只小白狗繼續(xù)往里走。
沒多遠,就看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白色母狗,它身邊還依偎著三只更小的狗崽,一只是白黑相間,一只是純黑色,還有一只和帶路的小狗一樣,是純白色的。
剛一靠近,一股明顯的腐臭味就撲面而來。
蘇棠棠下意識捂住鼻子,聲音悶悶的,“母狗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
躺在母狗身旁的三只小狗聽到動靜,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怯生生地朝他們這邊湊近。
霍翌舟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母狗的情況。
它身上有一道明顯的傷口,上面甚至已經(jīng)生出了蠕動的蛆蟲,他也捂住了口鼻,沉聲道,“確實死了,已經(jīng)腐爛了?!?
蘇棠棠看著這幾只圍著母狗尸體嗚嗚哀鳴、茫然無措的小狗,心里一軟,想伸手去撫摸,又有些猶豫,“那這四只小狗怎么辦?我們……帶回去嗎?”
霍翌舟看向她,“你想養(yǎng)?”
蘇棠棠沒有立刻點頭,只是眼神里充滿了憐憫,“如果不帶走,它們肯定會餓死的?!?
霍翌舟贊同,“確實會?!?
“那我們帶回去吧,”他做出了決定。
蘇棠棠立刻點頭,“好!”
說完,她剛要伸手去抱小狗,卻被霍翌舟攔住了,“我來?!?
蘇棠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利落地脫下了自己的防曬外套,平鋪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四只臟兮兮的小狗崽一只只捧起來,放到衣服上,再輕輕兜起,“母狗尸體腐爛了,它們身上可能也沾了細菌?!?
蘇棠棠沒想到他如此細心周到,心里一暖,嘴角漾開溫柔的笑意,“好?!?
四只小狗被兜在衣服里,不安地發(fā)出哼哼唧唧的叫聲,聲音稚嫩又可憐。
“它們叫起來好可愛啊,”蘇棠棠忍不住輕聲說。
霍翌舟“嗯”了一聲,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小狗們待得更舒服些,“等會兒先送到鎮(zhèn)上的寵物醫(yī)院,給它們好好清理檢查一下?!?
蘇棠棠連忙點頭,“應(yīng)該的。”
她看著霍翌舟熟練的動作,好奇地問,“你養(yǎng)的有寵物嗎?”
霍翌舟答道,“有?!?
“是什么呀?”
“一只柯基?!?
蘇棠棠有些意外地“啊”了一聲。
她原本以為像霍翌舟這樣的人,會更傾向于飼養(yǎng)藏獒、金毛之類的大型犬,沒想到他養(yǎng)的是柯基。
“怎么了?”見她沒接話,霍翌舟問道。
此時,他們和攝影師已經(jīng)走出了悶熱的玉米地。
蘇棠棠笑著說,“沒什么,就是沒想到你會養(yǎng)柯基?!?
霍翌舟也笑了笑,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柯基很可愛,尤其是屁股,圓滾滾、肉乎乎的。”
蘇棠棠頓時笑出了聲,眼睛彎成了月牙,“我也覺得!我有時候看著柯基,都會產(chǎn)生一種特別‘邪惡’的念頭?!?
霍翌舟偏頭看她,饒有興致地問,“什么邪惡念頭?”
蘇棠棠抿著嘴,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想狠狠揉它那毛茸茸的小屁屁!”
霍翌舟:“……”
他失笑搖頭,語氣里帶著縱容的無奈,“嗯,是挺‘邪惡’的?!?
蘇棠棠被他這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清脆的笑聲在田地間回蕩。
回去的路上,他們與沈瑩瑩一行人迎面相遇。
沈瑩瑩的目光落在霍翌舟手中鼓鼓囊囊的包裹上,好奇地開口,“翌舟,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