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看著他失神,質(zhì)問的語氣瞬間收了回去。
“怎么了漫漫?”霍景臣見她不開口,心知肚明地主動問道。
何漫漫深吸了一口氣,在他面前坐好,“麗麗說你要跟我退親。”
霍景臣看著她,眼里帶著微微的笑意,“嗯?!?
何漫漫聽到他親口承認,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語氣激動:“為什么?”
霍景臣不慌不忙,語氣溫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感覺咱們不合適。”
“既然不合適,你為什么要和我訂親?”
霍景臣溫柔的桃花眼微揚,“那是你要訂的,當(dāng)時我想著和你繼續(xù)相處,自然不能掃了你的興?!?
“你個渾蛋,我要去學(xué)校找你領(lǐng)導(dǎo)?!焙温鹕砹R道,將手上的汽水澆在了霍景臣的頭上。
霍景臣也不惱,慢條斯理地伸手擦了一把臉,“你看,我就說咱們不合適吧,一句兩句說得你不合心意,你就不分場合地往我頭上澆水。
再說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的確只是抱著互相了解的原則,對你可沒做出過任何越矩之事。”
“你……你是不是又想攀高枝?”
霍景臣輕笑了一下,“誰告訴你的?”
“你的老相好,喬知微?!?
霍景臣混不在意地起身,走到小店老板那兒借了一塊干爽的布巾,解開濕了的領(lǐng)口,露出修長的頸線和鎖骨,一股腦地擦干,語氣慢悠悠的,“這樣啊,看來還是她了解我?!?
“那她說的是真的了?”何漫漫咬著唇。
霍景臣點頭,“嗯。”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何漫漫快哭了,“我哪兒不如她?”
霍景臣擰眉,“哪個她?”
“你的新高枝”
霍景臣完全無視于她崩潰的情緒,修長的雙腿疊加,“正打算攀呢,所以還不知道。”
“你……”何漫漫舉起手上的瓶子。
霍景臣抬眸看她,“好了,漫漫,咱們不合適,你看你,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想跳起來用瓶子砸我,我的喬姐姐可從來不舍動我半分?!?
畢竟他這張臉還是能看的。
“你還念著喬知微是不是?”何漫漫咬著唇。
霍景臣揚眸看她,“我哥答應(yīng)娶她,就是我激的,要是這樣,你還覺得我還念著她,那你應(yīng)該去看一看腦科了?!?
何漫漫聽他這樣說,語氣又軟了幾分,“景臣,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霍景臣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我說了,你沒有哪里不好,是咱們不合適。
好了,咱們到此為止,趕緊回去找下家,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你個渾蛋,渣男,你這輩子都會孤獨終老?!焙温直凰c炸。
霍景臣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他能隨意的一句話讓人上天,也能輕飄飄一句話讓入地獄。
霍景臣并不在意,起身把手上的布巾遞給老板娘,老板娘接過,小聲對霍景臣安慰道:“霍教授,那姑娘說的都是氣話,別跟她一般見識,以你的條件,絕對不會孤獨終老的?!?
老板娘雖然只見過他兩面,但對他的印象極其深刻,極其優(yōu)秀的年輕人,長得讓人過目不忘,心腸也特別好。
她的小店上次被人來搗亂,他剛好路過,三兩語就嚇退了對方,最后連她一瓶汽水也不收。
霍景臣沖著她笑笑,“嗯,我知道,謝謝?!?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何漫漫站在原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好一會兒,她才放下手上的汽水瓶,失魂落魄地說道:“霍景臣對我真不公平。”
何剛連忙勸道:“他對你算是公平的了,既沒騙你的錢,也沒騙你的色,對喬知微那叫一個狠,騙財又騙色,還落井下石。
你看看喬知微哭了嗎”
他實在是想不出安慰她的話來,只有抬出她恨的人比她慘十倍,估計心里才好受一點。
“喬知微要嫁給霍景年了,她哭什么?”
說到霍景年,何剛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霍景年約好了這個時間點來還債,估計快到了,我要回去了?!?
何漫漫跟著上車,車子開了一半,何剛問她,“你是回去,還是跟我一起去討債,可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我回家?!焙温]心情看喬知微在那兒嘚瑟。
雖然霍景臣要退婚,與她無關(guān),但她還是莫名地不喜歡喬知微。
尤其是霍景臣那個渾蛋還拿她跟她比。
何剛把何漫漫送回家,然后把車子開到喬家門口停下,看到喬家的院子里站滿了人。
他趕緊擠了進去,四周打量了一圈,這里除了債主,不見喬家姐妹和霍景年,于是趕緊朝旁邊的人問道:“霍景年來了沒有?”
“沒有?!?
雖然沒來,但既然他親口說了,就跑不掉。
何剛看了一眼手表,沖著屋里喊道:“微微啊,這景年哥是不是來不了了啊,要是來不了了,你好好跟我解釋解釋,我可以不計較這次為你勞師動眾地發(fā)布消息。”
“何小爺,你怎么能因為喬大小姐耍我們?”
何剛嘿嘿一笑,“那你們想怎么著?”
就算是霍景年這次失了,他們頂多臭罵幾句姐妹倆,還能怎么著,若是真動手,霍景年要是來了怎么辦?
喬知微拿著賬本走出來,“時間還沒到,請先等一會?!?
喬知蘭跟著走出來,見霍景年還沒有來,心里有些沒底,站在喬知微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問道:“要是景年哥今天不來了怎么辦?”
“不會的,他會來,只是早晚。”喬知微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相信霍景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都有些不耐煩了,喬知微眼看著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只差兩分鐘了,心也忍不住跟著懸了起來。
“我看這位霍大少爺今天恐怕是來不了了。”
“何剛,你當(dāng)時真的親耳聽到他的承諾了嗎?”
何剛點頭,“當(dāng)然?!?
“他會不會一時逞能口快而應(yīng)下了,畢竟這可是十二萬?!?
霍家有權(quán)眾所周知,但一口氣拿出這么大筆錢,很難想象。
“就是啊,害得咱們從昨天接到消息就盼著了,激動得一大早就安排好家里的事趕過來了?!?
“這喬大小姐嫁到霍家,不會就是想用霍家的權(quán)壓著讓咱們不敢討債吧?”
“要是這樣,可真是太過分了。”
“早知道咱們就不該對她們心慈手軟,早點讓她嫁給何小爺?!?
就在這時一輛軍用吉普停在了何家院子門口,所有人聽到響聲立即回頭。
霍景年從車上下來,他一身軍裝括挺,腳上踩著軍靴,身后跟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院子。
他肅冷的氣場,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幾步走到喬知微面前,聲音清冷溫和,“路上遇到了一點事,來晚了一點,沒遲到吧?!?
喬知微忍著發(fā)酸的鼻子,“沒有。”
身后的年輕人把箱子遞到喬知微手上,“喬知微同志,這錢我已經(jīng)清點過多次了,請過目?!?
喬知微伸手結(jié)下,“謝謝?!?
霍景年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曾,“去屋里搬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出來?!?
“是,團長?!?
小曾趕緊進屋搬桌子,喬知蘭也跟著進去,搬了兩把椅子出來。
桌子擺好,喬知微把裝錢的皮箱和賬本擺好后坐下。
霍景年在她旁邊坐下。
小曾又去屋里搬了兩把椅子出來,和喬知蘭一左一右坐在兩邊。
喬知微打開賬本,“我念到名字,就準備好備條上,而我這里也準備了一本收據(jù),除了還債還要簽一下收款收據(j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