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雨總是綿密,淅淅瀝瀝地打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林驚塵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小鎮(zhèn)的巷口,看著眼前掛著“林記鐵匠鋪”木牌的店面,心跳不由得加快——這就是信上所說的地方,父親或許就在里面。
鐵匠鋪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怼岸6.敭敗钡拇蜩F聲,節(jié)奏沉穩(wěn),和他記憶中父親在青萍鎮(zhèn)打鐵的聲音一模一樣。林驚塵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木門,一股熟悉的鐵屑味撲面而來。
鋪子里,一個穿著粗布短褂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鐵爐旁,揮舞著鐵錘敲打鐵塊。他的頭發(fā)里夾雜著幾縷銀絲,側臉的輪廓和林驚塵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手上布滿了老繭——正是林嘯天。
“爹!”林驚塵再也忍不住,聲音哽咽著喊出了口。
林嘯天手里的鐵錘猛地一頓,鐵塊掉在鐵砧上發(fā)出“當”的聲響。他緩緩轉過身,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驚塵,眼睛瞬間睜大,手里的鐵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驚塵……你怎么會在這里?”林嘯天的聲音顫抖著,幾步走到林驚塵面前,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你娘呢?青萍鎮(zhèn)……還好嗎?”
提到母親,林驚塵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在油紙傘上:“娘……娘被焚天門的人殺了,青萍鎮(zhèn)……青萍鎮(zhèn)全沒了……”
林嘯天的身體猛地一震,踉蹌著后退幾步,靠在鐵砧上,眼神里滿是痛苦和自責:“是我害了你們……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爹,這不怪你?!绷煮@塵趕緊上前扶住林嘯天,“焚天門的人是為了護世劍來的,他們已經被我們打敗了,趙烈也死了,護世劍現(xiàn)在很安全?!?
林嘯天抬起頭,看著林驚塵,眼神里滿是驚訝:“你……你打敗了趙烈?拿到了護世劍?”
林驚塵點了點頭,把青萍鎮(zhèn)逃亡、武當山遇險、忘憂谷對決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林嘯天,還拿出了青銅令牌和半卷《青冥劍譜》:“這是你留下的令牌和劍譜,張伯父為了保護我,也犧牲了……”
林嘯天接過令牌和劍譜,手指輕輕拂過上面的紋路,淚水滴落在令牌上:“張兄……是我對不起你……”他沉默了片刻,看著林驚塵,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驚塵,你長大了,比爹想象中還要堅強。護世劍雖然暫時安全了,但焚天門的余黨還在,江湖也未必能徹底安寧。爹當年隱居在這里,就是為了尋找破解淬火秘術的方法,現(xiàn)在終于有了眉目。”
林驚塵愣住了:“破解淬火秘術的方法?”
“對?!绷謬[天拉著林驚塵走到鋪子后院的密室里,從一個木箱里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這是鑄劍盟的祖?zhèn)鞴偶?,里面記載著淬火秘術的弱點——淬火秘術靠邪氣驅動,只要用‘清心草’煉制的丹藥,就能壓制邪氣。而清心草,就長在昆侖山脈的寒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