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脆響,天機困邪陣的光墻徹底裂開,暗紅色邪氣像潮水般涌進陣中,瞬間將陣內(nèi)的金芒沖淡了大半。林驚塵只覺識海里的怨念被邪氣一激,再次瘋狂躁動,那道鉆進劍魂的黑色絲線也開始扭動,像是要把劍魂纏成一團死結(jié),手臂上殘留的邪液痕跡,竟又泛起了淡淡的黑芒。
“撤!往雁門關(guān)方向撤!”天機長老當機立斷,一把拉起受傷的武當掌門,又示意弟子們護住柳輕煙和蘇慕。幾名天機弟子立刻組成人墻,擋在涌來的焚天門弟子和兇獸面前,符紙一張張擲出,炸開的白光暫時攔住了敵人的進攻,卻也只是杯水車薪——焚天門的弟子越來越多,還有幾只體型龐大的邪化黑熊,正用利爪瘋狂拍打弟子們的防線,防線已經(jīng)開始搖搖欲墜。
林驚塵看著身邊虛弱的同伴,又摸了摸懷中發(fā)燙的玉佩——玉佩的白光還在壓制怨念,卻也越來越弱,顯然撐不了太久。他知道,此刻絕不能留在原地硬拼,若真被包圍,別說驅(qū)散怨念,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白撸 彼а朗掌饸垊?,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蘇慕,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慕,撐住,我們?nèi)パ汩T關(guān)匯合?!?
蘇慕靠在他身上,氣息微弱卻還在笑:“放心……我死不了,還得看你……斬了焚天教主呢。”柳輕煙也快步跟上來,幫林驚塵扶著蘇慕,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卻硬是沒哼一聲。
眾人跟著天機長老,順著清風派后山的小路往后撤。這條路狹窄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行,焚天門的弟子和兇獸一時無法大批跟上,倒是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缮砗蟮膹P殺聲、兇獸的嘶吼聲始終追著不放,偶爾還有邪光從林間射來,險些擊中眾人。
“長老,這路能通到雁門關(guān)嗎?”林驚塵一邊扶著蘇慕往前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體內(nèi)的力量還在不斷壓制怨念和邪氣,每走一步,胸口都傳來陣陣劇痛。
天機長老握著羅盤,羅盤上的指針亂晃,卻始終朝著西北方向(雁門關(guān)的方向)偏:“能通,就是要繞過大半個黑風嶺,路上還有幾處焚天門的暗哨,得小心應對。而且……”她頓了頓,眼神看向黑風嶺深處那道直沖云霄的暗紅色光柱,“那聚邪令的光柱還在,邪祟會順著邪氣追蹤我們,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走出黑風嶺,否則夜里更危險。”
林驚塵點點頭,剛想說話,突然感覺到懷中的玉佩猛地一燙,隨后白光瞬間黯淡下去,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制住了。識海里的怨念也趁機爆發(fā),黑色絲線瘋狂扭動,劍魂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險些摔倒。蘇慕察覺到他的異常,急忙撐著身子:“驚塵,你怎么了?是不是怨念又犯了?”
“沒事……”林驚塵咬碎牙關(guān),強行穩(wěn)住身形,將殘劍再次握在手中——此刻只能靠殘劍本身的力量,暫時牽制怨念??蓺垊傄蝗胧?,他就感覺到,劍身上的怨念竟與遠處光柱的邪氣產(chǎn)生了更強的呼應,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通過光柱,召喚殘劍里的怨念。
“不好,聚邪令不僅能召援軍,還能引動殘劍里的怨念!”天機長老也察覺到了異常,臉色驟變,“再這樣下去,不用邪祟追來,怨念就會先吞了林少俠!”
柳輕煙急得眼淚直流,突然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幾片曬干的“醒神草”——這是她之前在清風派后山采的,能暫時穩(wěn)定心神,雖然不如醒神散強效,卻比沒有強?!绑@塵,你含一片醒神草,能穩(wěn)住心神!”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遞到林驚塵嘴邊。
林驚塵含下醒神草,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滑進體內(nèi),識海的劇痛果然緩解了幾分,怨念的躁動也慢了下來。他剛想道謝,前方的林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幾道黑影從樹上躍下,攔住了眾人的去路,為首的人穿著焚天門的黑衣,臉上帶著一道刀疤,手中握著一把短刃,刃上還沾著血跡。
“想走?沒那么容易!”刀疤臉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林驚塵手中的殘劍,眼中滿是貪婪,“奉教主之命,在此設哨,就是為了等你們這些漏網(wǎng)之魚。林驚塵,把護世劍殘片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做夢!”天機長老上前一步,手中羅盤轉(zhuǎn)動,幾道符紙憑空飛出,朝著刀疤臉射去,“就憑你們幾個暗哨,也想攔我們?”
刀疤臉卻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哨子,猛地吹響。“嘀嘀”的哨聲剛響起,周圍的林間就涌出更多的焚天門弟子,約莫有二十多人,還有兩只邪化的野狼,正吐著舌頭,死死盯著眾人,眼中滿是兇光。
“長老,你們帶著掌門和慕、輕煙先走,我來斷后!”林驚塵將蘇慕交給柳輕煙,握緊殘劍,轉(zhuǎn)身擋在眾人面前。體內(nèi)的怨念雖然還在躁動,但醒神草的清涼氣息還在,足夠他支撐片刻。
“不行!你體內(nèi)還有怨念和邪氣,怎么能一個人斷后?”柳輕煙急忙拉住他,眼中滿是擔憂,“要走一起走,要戰(zhàn)一起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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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爭辯了!”林驚塵掙脫她的手,眼神堅定,“你們走得越遠,我越好脫身,要是都留在這里,誰也走不了!天機長老,拜托你照顧好他們,我隨后就來!”
天機長老看著林驚塵,又看了看身后越來越近的追兵,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她重重點頭:“林少俠,你務必小心,我們在黑風嶺出口等你,若是半個時辰后你沒來,我們就……”
“別等我!”林驚塵打斷她的話,揮劍朝著刀疤臉沖去,“你們只管往雁門關(guān)走,我自有辦法脫身!”金灰二色的劍光閃過,一名焚天門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劍刃劃破了喉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