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裹著腥氣擦過地面,在令牌旁的泥土上燒出一道焦痕,離那枚泛著黯淡金光的青銅令牌,只剩半寸距離。林驚塵的手已觸到令牌的邊緣,冰涼的觸感剛傳到指尖,蝕骨獸帶著雷霆之力的巨爪就已壓到他的后背,紫黑色的光芒裹著寒氣,讓他后背的衣衫瞬間被震得粉碎,皮肉也泛起一陣灼痛。
“驚塵!”林嘯天的吼聲撕心裂肺,他舉著鑄劍錘,拼盡全力朝著蝕骨獸的巨爪砸去,金光撞在紫黑色光芒上,像投入烈火的冰塊,瞬間崩碎大半,自己也被反震之力掀飛,重重摔在地上,嘴角噴出一大口鮮血。柳輕煙抱著蘇慕,想沖過來幫忙,卻被玄虛道長死死拉住——玄虛道長剛用斷柄擋下焚天門殘余弟子的偷襲,手臂上又添了新傷,只能眼睜睜看著林驚塵被巨爪壓制,眼里滿是絕望。
林驚塵感覺后背像被千斤巨石壓住,骨頭“咯吱”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可他的手死死攥著青銅令牌,指尖嵌進令牌邊緣的紋路里,哪怕鮮血順著紋路往下滴,也不肯松開——這枚令牌藏著第九式的完整口訣,是唯一能打敗蝕骨獸的希望,他若是松手,所有人都得死。
“哈哈哈!林驚塵,你這是自尋死路!”焚天邪尊看著被巨爪壓制的林驚塵,笑得越發(fā)瘋狂,手里的拐杖再次揮起,又一道黑焰朝著令牌射去,“今日,老夫不僅要殺了你,還要毀掉令牌,讓你到死都領(lǐng)悟不了第九式!”
黑焰越來越近,林驚塵看著令牌上漸漸模糊的劍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狠勁——他猛地將護世劍往地上一插,紫金色光芒順著劍身扎進泥土里,暫時穩(wěn)住身形,另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一把短刀,那是蘇慕之前給他防身用的,此刻他毫不猶豫地將短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劃去,鮮血瞬間涌出,順著手臂滴在青銅令牌上。
令牌一碰到他的鮮血,突然發(fā)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間將逼近的黑焰驅(qū)散,同時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林驚塵的手臂往上爬,竟暫時頂住了蝕骨獸的巨爪。林驚塵趁機將令牌塞進懷里,用布條死死綁在胸口,隨后握住護世劍,猛地往上一拔,紫金色劍光再次暴漲,朝著蝕骨獸的爪心劈去——那里依舊是它的死穴,且之前已被他砍傷,此刻被金光一劈,傷口再次擴大,黑紫色的獸血噴涌而出,濺得他滿身都是。
蝕骨獸吃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巨爪猛地縮回,林驚塵趁機往后滾了幾圈,避開了獸爪的二次攻擊。他剛要爬起來,就感覺后背一陣劇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剛才被巨爪壓制的瞬間,他的肋骨已斷了兩根,經(jīng)脈也被雷霆之力震得受損,若不是令牌的力量護住心脈,他早已昏死過去。
“驚塵,你怎么樣?”林嘯天趕緊爬起來,跑到林驚塵身邊,扶著他的胳膊,眼里滿是心疼。林驚塵搖了搖頭,強撐著站起來,摸了摸胸口的令牌,聲音沙?。骸暗?,我沒事……令牌保住了,剛才我腦海里的蒼老聲音,說第九式叫‘劍定乾坤’,口訣后半段藏在某個地方,可惜沒說完就斷了?!?
焚天邪尊看著林驚塵保住了令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本以為能輕松毀掉令牌,沒想到林驚塵竟用自己的鮮血激活了令牌的力量,還再次傷到了蝕骨獸。他怒吼著,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頓,更多的邪氣順著地面往蝕骨獸身上涌:“蝕骨獸,別跟他廢話!直接殺了他,奪下令牌和護世劍!”
被邪氣滋養(yǎng)的蝕骨獸,眼里的血紅更濃,它甩了甩腦袋,再次朝著林驚塵沖過來,這一次,它沒有用巨爪和獸火,而是展開背上的肉翅,猛地一扇,無數(shù)帶著邪氣的黑鱗從翅膀上脫落,像密密麻麻的黑箭,朝著林驚塵和林嘯天射過來。這些黑鱗不僅鋒利無比,還沾著蝕骨邪毒,一旦被射中,立刻就會侵入經(jīng)脈,后果不堪設(shè)想。
“快躲!”林嘯天趕緊將林驚塵往旁邊一推,自己則舉著鑄劍錘,金光凝成一道盾牌,擋住了射向他們的黑鱗?!岸6.敭敗钡拇囗懡舆B不斷,黑鱗撞在金光盾牌上,要么被彈開,要么被金光融化,可黑鱗實在太多,很快,金光盾牌上就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小坑,眼看就要碎裂。
柳輕煙抱著蘇慕,突然發(fā)現(xiàn)蘇慕的內(nèi)力正在緩慢恢復,她趕緊說:“蘇慕,你試著用內(nèi)力幫林兄他們抵擋黑鱗!”蘇慕點了點頭,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卻還是調(diào)動僅存的內(nèi)力,凝成一道細小的氣勁,朝著黑鱗射過去,正好打飛了幾枚朝著林驚塵后背射去的黑鱗。玄虛道長也跟著調(diào)動內(nèi)力,與蘇慕一起,幫林嘯天抵擋黑鱗,阿吉則在一旁,將藥筐里僅剩的幾株草藥嚼碎,敷在玄虛道長的傷口上,試圖幫他止血。
林驚塵看著眾人都在為他拼命,心里滿是愧疚與振奮。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胸口的令牌,試圖再次喚醒令牌里的力量,尋找口訣后半段的線索??刹还芩趺凑{(diào)動內(nèi)力,令牌都只是微微震動,再也沒有浮現(xiàn)出口訣,也沒有發(fā)出之前的金光,仿佛剛才的爆發(fā),已耗盡了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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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口訣的線索,不在令牌上?”林驚塵皺著眉頭,心里滿是疑惑。他想起剛才腦海里的蒼老聲音,“口訣后半段,藏于……”藏于哪里?是某個地方,還是某個人身上?他突然想起父親曾說過,他的劍譜殘頁,是當年父親從一個神秘老人手里得到的,而令牌,也是那個老人一起給的。難道那個神秘老人,就是剛才的蒼老聲音?口訣后半段,藏在與殘頁相關(guān)的地方?
就在他沉思之際,蝕骨獸突然停止了扇動翅膀,它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背上的肉翅竟開始收縮,黑鱗上的紫色紋路也變得越來越亮,顯然是在醞釀更強大的攻擊。焚天邪尊看著這一幕,笑得瘋狂:“林驚塵,你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找到口訣后半段,也來不及領(lǐng)悟了!蝕骨獸這是要施展‘蝕骨雷爆’,一旦施展出來,整個亂葬崗都會被夷為平地,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林驚塵心里一沉,他能感覺到,蝕骨獸身上的力量正在快速凝聚,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地面上的碎石竟開始微微漂浮,顯然“蝕骨雷爆”的威力,比之前的任何攻擊都要強大。他趕緊對林嘯天說:“爹,咱們得想辦法阻止它施展‘蝕骨雷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嘯天點了點頭,眼神凝重:“我知道,可蝕骨獸現(xiàn)在正在凝聚力量,周圍有邪氣護著,咱們根本靠近不了。除非能找到它的另一個死穴,趁它不注意,打斷它的凝聚?!?
“另一個死穴?”林驚塵愣住了,他只知道蝕骨獸的爪心是死穴,卻不知道還有其他死穴。林嘯天解釋道:“當年焚天邪尊炫耀的時候,我還聽到他說,蝕骨獸的后頸也是死穴,那里的黑鱗最薄,且連接著它的邪氣本源,只要用蘊含正氣的兵器刺穿那里,就能打斷它的力量凝聚,甚至重創(chuàng)它??珊箢i被它的頭和翅膀擋住,很難靠近?!?
林驚塵順著林嘯天的目光看去,果然,蝕骨獸的后頸藏在巨大的頭顱和展開的肉翅之間,只露出一小片黑鱗,且周圍裹著厚厚的邪氣,根本無法看清具體位置。更糟糕的是,蝕骨獸正低著頭,死死盯著他們,顯然是在防備他們靠近,想要繞到它的身后,難如登天。
“我去引開它的注意力!”蘇慕突然開口,他的臉色依舊慘白,卻已能勉強站穩(wěn)。他握著斷劍,對林驚塵說:“林兄,我去正面吸引蝕骨獸的注意,你趁機繞到它的身后,刺穿它的后頸!”
“不行!”林驚塵立刻拒絕,“你剛醒,內(nèi)力還沒恢復,去正面吸引它的注意,跟送死沒區(qū)別!”柳輕煙也趕緊拉住蘇慕:“蘇慕,你別沖動!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辦?”
蘇慕看著柳輕煙,眼里滿是溫柔,卻還是搖了搖頭:“輕煙姑娘,現(xiàn)在沒時間猶豫了!若是讓蝕骨獸施展‘蝕骨雷爆’,咱們所有人都得死,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林兄是唯一能打敗蝕骨獸的人,我必須幫他!”他說完,不等林驚塵和柳輕煙阻止,就握著斷劍,朝著蝕骨獸的正面沖了過去,嘴里大喊:“丑陋的怪物,來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