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淬毒箭羽劃破密林的風(fēng),帶著幽黑的寒光直逼蘇慕后心。林驚塵的喊聲剛落,蘇慕已猛地側(cè)身,箭羽擦著他的灰衣飛過,“噗”地釘在旁邊的樹干上,箭尾還在嗡嗡震顫,樹干被箭羽沾到的地方,很快滲出一圈黑漬,顯然毒性烈得驚人。
    “誰在喊老子?”蘇慕回頭時,正好瞥見躲在大樹后的林驚塵,眼里先是一愣,隨即涌上驚喜,可還沒等他開口,身后另一個焚天門弟子已松開弓弦,第二支毒箭接踵而至,這次對準(zhǔn)的是他的坐騎——只要駿馬受驚,蘇慕必然會摔下馬,到時候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糟了!”蘇慕反應(yīng)極快,右手猛地一甩鐵鏈,鐵鏈如靈蛇般竄出,正好纏住毒箭的箭桿,他手腕用力一扯,毒箭瞬間改變方向,“哐當(dāng)”一聲撞在巖石上,斷成兩截,黑色的毒液濺在地上,將雜草蝕得枯萎。
    可這一耽擱,身后的焚天門弟子已催馬逼近,其中一人抽出腰間長刀,朝著蘇慕的后背砍來:“蘇慕,你屢次壞我焚天門的事,今天就算有人幫你,也別想活著走!”
    蘇慕不敢戀戰(zhàn),催馬朝著林驚塵的方向狂奔,嘴里還喊著:“驚塵,別躲了!快幫老子擋一把,這兩個家伙追了我三天了!”
    林驚塵看著逼近的焚天門弟子,心里滿是焦急——他體內(nèi)力氣只恢復(fù)了一小半,陸青山后背灼傷、手腕帶傷,蘇清婉也渾身是疲,三人加起來,未必是兩個完好弟子的對手??商K慕危在旦夕,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陸師兄,你幫我牽制左邊的弟子,清婉,你用銀針盯著右邊的,等我找到機(jī)會出手!”林驚塵快速部署,同時從懷里摸出一枚護(hù)世劍碎片——碎片雖光芒微弱,卻依舊能凝聚少量力量,他將碎片攥在手里,悄悄催動力量,準(zhǔn)備隨時支援。
    陸青山立刻應(yīng)下,握緊斷劍,從大樹后竄出,直朝著左邊的焚天門弟子撲去:“狗賊,休傷我兄弟!”左邊的弟子沒想到竟有人埋伏,趕緊收刀抵擋,“哐當(dāng)”一聲,斷劍與長刀撞在一起,陸青山手腕的傷口被震得裂開,鮮血順著斷劍往下淌,卻依舊死死撐著,不讓對方前進(jìn)一步。
    蘇清婉也從樹后探出身子,手里捏著最后一枚銀針,目光緊緊盯著右邊的弟子——這弟子正催馬想要繞開陸青山,繼續(xù)追殺蘇慕,蘇清婉找準(zhǔn)時機(jī),猛地將銀針射了出去,銀針帶著破空聲,直朝著弟子的馬眼飛去。
    “卑鄙!”右邊的弟子大驚,趕緊俯身去擋,銀針擦著他的胳膊飛過,雖沒射中馬眼,卻也逼得他放慢了速度。蘇慕趁機(jī)拉韁繩,駿馬猛地停下,他翻身下馬,手里鐵鏈一甩,纏住右邊弟子的馬腿,用力一扯,駿馬“嘶鳴”一聲,前腿跪地,弟子重心不穩(wěn),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摔得齜牙咧嘴。
    “好機(jī)會!”林驚塵見狀,立刻催動碎片的力量,將力量匯聚在右手,朝著摔在地上的弟子拍去——一道微弱的金光直逼弟子胸口,弟子剛想爬起來,就被金光擊中,“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掙扎著爬不起來。
    左邊的焚天門弟子見同伴被打倒,心里一慌,陸青山趁機(jī)加大力道,斷劍猛地往上一挑,將弟子的長刀挑飛,隨后一腳踹在弟子的胸口,弟子從馬背上摔下來,剛想摸腰間的短刀,就被蘇慕的鐵鏈纏住手腕,“咔嚓”一聲,手腕被纏得脫臼,短刀掉在地上。
    “總算解決了!”蘇慕松了口氣,收起鐵鏈,快步走到林驚塵身邊,上下打量著他,“驚塵,你怎么搞得這么狼狽?身上全是傷,臉色還這么差?!?
    林驚塵苦笑一聲,靠在樹干上,將之前在幽冥淵岔路遇到邪物、墨無常,最后逃出來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蘇慕聽完,眼里滿是震驚:“沒想到焚天門竟在養(yǎng)這么兇險的邪物,還在找護(hù)世劍的碎片,幸好你命大,沒被炸死在里面?!?
    陸青山和蘇清婉也走了過來,陸青山看著地上兩個被制服的弟子,皺著眉頭說:“這兩個家伙不能留,若是放回去,肯定會給焚天門報信,到時候我們走到哪里都會被追殺?!?
    蘇慕立刻點頭:“說得對,留著也是后患?!闭f著,他就要上前解決兩個弟子,兩個弟子嚇得連連求饒:“別殺我們!我們知道焚天門的秘密,只要你們不殺我們,我們就告訴你們!”
    林驚塵趕緊攔住蘇慕:“等等,先問問他們,焚天門最近除了找護(hù)世劍碎片,還有什么動作,另外,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鎖龍窟的位置?!?
    兩個弟子對視一眼,左邊的弟子趕緊說:“我們知道!教主最近除了找碎片,還在召集旁門九派的人,說是要組建‘焚天盟’,一起對抗正道七宗,而且教主還說,等拿到足夠的護(hù)世劍碎片,就會去鎖龍窟激活里面的‘焚天邪君’,到時候就能一統(tǒng)江湖!”
    “鎖龍窟的位置呢?”林驚塵追問,心里一緊——墨無常說父親被關(guān)在鎖龍窟,若是焚天主要去激活焚天邪君,父親的處境會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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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邊的弟子趕緊說:“鎖龍窟在漠北黑風(fēng)嶺,具體位置只有分舵主以上的人才知道,我們只知道要去黑風(fēng)嶺,得先經(jīng)過‘黃沙渡’,那里有焚天門的人把守,凡是去黑風(fēng)嶺的人,都會被盤問。”
    蘇慕皺緊眉頭:“黃沙渡?那地方是漠北進(jìn)入黑風(fēng)嶺的必經(jīng)之路,水流湍急,只有一座木橋能過,若是有焚天門的人把守,我們根本過不去?!?
    林驚塵思索片刻,又問:“你們還知道什么?比如焚天門最近有沒有派更多人去鎖龍窟?”
    左邊的弟子搖頭:“不知道了,我們只是普通弟子,只負(fù)責(zé)追殺蘇慕,其他的事都不知道了,求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guī)头偬扉T做事了!”
    林驚塵看了看陸青山和蘇慕,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不能留”的意思。蘇慕不再猶豫,手里鐵鏈一甩,纏住兩個弟子的脖子,用力一扯,兩個弟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解決完弟子,蘇慕走到三匹駿馬旁,拍了拍馬背上的包裹:“我這三天追殺,順便搶了焚天門的三匹駿馬和一些干糧、水,還有幾瓶金瘡藥,正好你們現(xiàn)在需要?!闭f著,他將包裹遞過來,里面裝著滿滿的干糧、水囊,還有三瓶金瘡藥,比他們之前剩下的物資多了不少。
    蘇清婉立刻接過包裹,拿出金瘡藥,重新給林驚塵、陸青山處理傷口:“有了這些物資,我們?nèi)ツ本头奖愣嗔?,不用再?dān)心路上沒吃的,也不用怕傷口感染。”
    林驚塵靠在樹干上,看著蘇慕,疑惑地問:“對了,慕,你怎么會被焚天門的弟子追殺?你之前不是說要去江南找你師父嗎?”
    提到這事,蘇慕的臉色沉了下來:“我走到江南時,正好遇到焚天門的人在屠一個小鎮(zhèn),說是那小鎮(zhèn)里有人藏了護(hù)世劍碎片的線索,我看不過去,就出手救了幾個人,結(jié)果就被他們盯上了,這兩個家伙追了我三天,從江南一直追到這里,若不是遇到你們,我恐怕還得繼續(xù)逃。”
    陸青山點頭:“看來焚天門現(xiàn)在是四處搜捕,只要有人敢反抗,或者跟碎片沾點關(guān)系,就會被他們追殺,江湖上怕-->>是已經(jīng)亂了?!?
    幾人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林驚塵體內(nèi)的力氣恢復(fù)了大半,陸青山和蘇清婉的傷勢也用金瘡藥處理好,不再像之前那樣疼痛。蘇慕將三匹駿馬牽到他們面前:“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漠北吧,從這里到黃沙渡,大概要走十天的路,若是走得快,八天就能到,得趕在焚天門教主去鎖龍窟之前,救出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