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聞一怔,杏眸放大,不可思議瞪著他。
她沒和眼前這尊大佛正兒八經(jīng)打過交道,但印象里,周凜對這位親哥,那是尊敬聽話得不得了,跟大型忠犬似的。
這要是撞個正著,這倆兄弟會怎么樣,她不知道。
反正自己這個倒霉蛋,肯定會化作炮灰。
沈昭硬著頭皮,賴在周淮序懷里沒動。
周淮序右手拿過她放在副駕的包,左手放在車門開關,正要連同包和人一起扔下去。
車窗被咚咚敲了兩下。
車外,隔著一層黑色窗膜,周凜凌厲神色,比夜色還冷。
沈昭余光瞥見,揪緊周淮序襯衣,抬眸央求他,“不要。”
周淮序無動于衷。
沈昭心一橫,咬牙說:“我剛才錄音了,你要是敢把我扔下去,明早我就把你那種時候的聲音單獨剪出來,發(fā)出去!”
狗急了都會跳墻,人到絕路,還管他是不是老板呢。
先混過去再說。
只不過,她話剛落,就感覺到隔著襯衣貼在一起的堅硬肌肉,冷得更讓人膽寒了。
她聽見一聲冷冰冰的笑,緊接著,是車窗落下的聲音。
沈昭趕緊將臉埋進周淮序頸間。
同時,周淮序右手突然改變方向,骨節(jié)分明的手扯過扔在后座的西裝外套,隨意蓋在沈昭身上,完全遮住她。
車窗徐徐降落。
周凜視線垂下的一秒,桃花眼頓時震驚不已。
他哥竟然抱了個女人在懷里?還不是蘇知離?
女人披著周淮序外套,小小的一只,緊緊埋在他身上,乍眼看去,跟離不開他哥似的。
車里還遺留著旖旎氣息。
周凜可太熟悉這味道了,驚訝道:“哥,你怎么在這兒?你和蘇知離才分手多久,連她手指頭都沒碰過一根,怎么現(xiàn)在……”
周淮序撩眼皮冷淡掃了他一眼。
人沒說話,但周凜卻很識趣的閉嘴了。
周淮序:“你那個女朋友,怎么打算的。”
周凜愣了下,扯唇散漫道:“還是玩玩兒,當不了真?!?
懷里人驟然輕輕顫抖起來,周淮序察覺到頸間有溫熱流過,由著人哭的同時,將車窗升了上去。
周凜轉(zhuǎn)身走遠,但人沒離開,走回另一輛卡宴旁倚著,看來是要繼續(xù)守在這里。
“你還要抱多久?!?
貼著耳廓的聲音冷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
沈昭抬起頭,掛著眼淚的杏眸對上男人淡漠漆黑的眼睛。
“你先帶我離開這邊?!?
她才不要這個時候下去和周凜硬碰硬。
“留在一個男人車上,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會發(fā)生什么。”
周淮序冷冷清清落下這句,沒有給沈昭選擇的余地,黑色轎車在夜色里疾馳而去。
在酒店又做了兩次。
結(jié)束的時候,沈昭突然想起那張發(fā)錯的照片,在周淮序起身走向浴室時,說道:
“周總,那張照片,您是不是應該刪掉了?!?
周淮序腳步停下,回頭低眸俯視她。
男人方才辦事時的熱烈此刻蕩然無存,疏離淡漠的姿態(tài),讓沈昭不禁頭皮發(fā)麻。
周淮序抬了下唇,似笑非笑,“錄音威脅我,還想讓我刪照片?”
沈昭囧了囧,錄音的事,是她一時情急瞎編的。
但編都編了,總不能白編吧。
“您把照片刪了,錄音我也會刪?!?
周淮序漫不經(jīng)心道:“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不會留底。都敢錄音了,留底這種事,你應該也不是做不出來。”
沈昭:“……”
她倒是想,可錄音這招是虛空索敵呢,想干也干不了啊。
周淮序從她臉上收回視線,顯然是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口舌,轉(zhuǎn)身進了臥房。
他洗完澡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準備上床時,拿著毯子走了出去,至于沙發(fā)上那位,已經(jīng)就地睡著,貌似還睡得挺好,半點沒有要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