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莊別宴在望江閣定了餐。
包廂里,氣氛相較于之前已經輕松了許多。
大家都沒有提起下午那尷尬的一幕。
曲家封面上與莊別宴聊著最近的實時新聞,語氣看似隨意,但話里話外卻夾槍帶棒。
“別宴啊,你看這新聞,某企業(yè)高管婚后出軌,被老丈人帶人在停車場堵住,聽說打斷了兩根肋骨…嘖嘖,真是何必呢?!?
他慢悠悠地品了口茶,“說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在武術學院進修過兩年,身子骨還算硬朗?!?
這明里暗里的警告,莊別宴豈會聽不出來?
他面色不變,從容地為曲家封添了茶水:“曲叔說的是,做人確實要恪守本分,珍惜眼前人。阿宴受教了?!?
他坦然迎上曲家封審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連鞠萍這次難得沒有制止丈夫的“含沙射影”,她拉著曲荷的手,坐在另一邊沙發(fā)上,說著許多母女間的體己話。
她委婉地提醒著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愛惜自己。
好幾次,曲荷聽著眼淚差點落下來。
吃飯的時候,莊別宴也是幫曲荷布菜,動作體貼。
曲家父母看著這一幕,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至少,在照顧女兒這方面,莊別宴是用了心的。
只是,在服務員把清蒸東星斑端上桌的時候,原本好好的曲荷開始側身干嘔。
“怎么了?”連鞠萍立刻關切地問。
“沒……沒事,”曲荷擺擺手,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可能有點暈車,聞到魚腥味有點不舒服?!?
莊別宴連忙遞上溫水,拍著她的后背。
連鞠萍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驚人的念頭閃過腦袋。
她先看向曲荷,又看向莊別宴,聲音都變了調:“你…你這個月…那個來了沒有?”
“哪個?”曲荷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順氣。
“就是月經!”連鞠萍急道。
曲荷愣了一下,開始回想:“好像,是遲了幾天…”
她之前忙著齊墨老師的交流項目,作息不規(guī)律,而且她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準,偶爾推遲也是常事,并沒太在意。
但她這不確定的回答,在連鞠萍聽來無異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她的臉色煞白,手指顫抖地指向莊別宴和曲荷:“你、你們…你們是不是…是不是…”
那個詞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曲家封也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沉了下來,就差當場吃了莊別宴一樣。
莊別宴在連鞠萍問出那個問題時,心就提了起來。
再聽到曲荷說遲了,以及連鞠萍那副天塌下來的表情,他瞬間明白了二老的誤會。
回國后,在那事上確實頻繁了些,但是每次都會做措施。
照理來講是不會的,可是誰又能百分之一百保證呢?
他垂在身側的手有些顫抖,驚訝之余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隱秘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