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步聲遠去,房門被帶上后,衣柜里的莊禧才敢大口喘氣。
她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狂跳,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很多她不懂,也沒有聽懂很清楚。
寧阿姨和那個花匠叔叔,他們在爸爸的房間里,好像在做什么不能讓茵茵知道。也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她看了看手表,從她躲進來開始,已經(jīng)過去快二十分鐘了。
看來寧茵茵是找不到她了。
莊禧心里升起一絲小小的得意和勝利感。
看來她藏得真好,連寧茵茵進來都沒發(fā)現(xiàn)她。
莊禧輕輕推開衣柜門爬出來,看把那些衣服重新?lián)崞?,疊好,做完這些,她才出門。
她心里還惦記著游戲,想上樓去告訴寧茵茵自己贏了,然后換自己去找她。
而她沒有注意到,在二樓走廊盡頭的拐角陰影處,一個半舊的工裝帽帽檐,在暗處閃了一下。
……
寧茵茵扶著寧久薇回到臥室后,就被寧久薇以“需要安靜休息,你繼續(xù)去找莊禧玩吧”為由,將她打發(fā)走了。
房門剛一關(guān)上,寧久薇臉上那副頭疼虛弱的模樣瞬間消失。
沒多久,房門被敲了兩下,緩緩打開,蕭旭東走了進來。
寧久薇見狀,趕緊下床過去鎖門,“怎么樣?”
蕭旭東朝她點點頭。
他把剛才在走廊口看到莊禧從房間出來的事情和她說了。
“她聽見了,她肯定聽見了!那個小賤種當時就在房間里!”
寧久薇壓低聲音,對著蕭旭東吼道,“都是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還在他的房間里!現(xiàn)在好了!”
蕭旭東,摘下帽子,露出了那道猙獰的疤痕和陰鷙的眼睛。
他比寧久薇冷靜得多,但眼底同樣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怎么知道那小丫頭片子會躲到衣柜里?”
他粗聲反駁,語氣帶著不耐煩。
“你不是說她們在玩什么捉迷藏,在樓上嗎?”
“我怎么會知道她會躲到二樓去!”寧久薇氣急敗壞。
“捉迷藏!捉迷藏!孩子玩捉迷藏哪里不能去?重點是莊禧!蕭旭東,你難道沒聽到嗎?茵茵說她找遍了樓上都沒找到,所以那丫頭很可能一開始就躲在衣柜里!我們說的那些話她可能都聽到了!”
“這下完了,她聽到了我們說的話,萬一她告訴她媽媽,或者直接告訴商世靳……”
想到那個可能,寧久薇渾身發(fā)冷。
莊禧那孩子,看起來乖巧文靜,但透著股聰明勁兒。
那些話,哪怕她不懂,只要她復(fù)述給商世靳或者莊留月,那必然會被他們察覺到端倪。
以商世靳現(xiàn)在對她們母女的上心程度,他一定會追查,到那時,一切都完了!
她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借著“救命恩人”身份在商家站穩(wěn)腳跟,絕不能毀在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耳朵里!
蕭旭東的臉色也沉下了來。
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看著寧久薇瀕臨崩潰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試圖讓她鎮(zhèn)定下來。
“慌什么!聽到了又怎么樣?一個七歲小孩的話,誰能當真?”
他看來并不在意。
“就算她說了,我們死不承認,反咬一口說她小孩子胡說八道,或者被莊留月教壞了,故意挑撥離間,不就行了?”
“不行,你不了解商世靳……”
寧久薇搖頭,眼神絕望。
“他現(xiàn)在對莊留月母女愧疚得很,只要有一絲疑點,他一定會查!而且莊禧很聰明,她不會亂說。催眠治療已經(jīng)在幫商世靳恢復(fù)記憶,萬一他因為這事想起了什么……”
想到商世靳可能恢復(fù)全部記憶,想起她根本不是救命恩人……
一旦當年游輪事件的真相被揭開,她和蕭旭東謀劃的一切都完了。
“那就不讓她說出去?!?
蕭旭東聲音一冷,“讓她永遠閉嘴,就沒人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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