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b市機場時,夕陽正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紅。
阿哲第一個跳起來,扒著窗戶往外看:“海!是海!”
蘇硯笑著拉住他:“別扒了,再扒玻璃要碎了?!?
陸時衍提著行李,站在他們身后,嘴角帶著一絲笑。他看著阿哲興奮的樣子,又看了看蘇硯眼里的期待,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刻,比任何勝利都讓人滿足。
“走吧?!彼f。
三人走出機場,海風立刻撲面而來,帶著咸腥味和濕潤的氣息。阿哲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蘇硯笑著拍了他一下:“別貧了,趕緊找酒店?!?
他們提前訂了一家海景酒店,離海邊只有五分鐘的路程。辦理入住時,阿哲非要自己去拿房卡,結(jié)果拿著三張房卡回來,得意地說:“我特意要的連在一起的房間,這樣我們隨時可以串門!”
蘇硯看著他手里的房卡,笑著說:“你想得倒周到?!?
陸時衍接過房卡,看了一眼――301、302、303,果然連在一起。
“走,上去放行李?!彼f。
電梯里,阿哲還在興奮地念叨:“晚上我們?nèi)コ院ur大餐吧!我看到樓下就有家海鮮館,評價特別好!”
蘇硯點頭:“好啊,不過得先去海邊看看。”
“對!看海!”阿哲附和。
陸時衍看著他們,笑著搖頭:“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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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行李,三人立刻奔向海邊。
酒店后面的沙灘很干凈,細軟的沙子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遠處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來,發(fā)出“嘩嘩”的聲音,像一首永遠唱不完的歌。
阿哲脫了鞋,赤腳跑進海水里,大喊:“哇!好涼!”
蘇硯站在沙灘上,看著遠處的海平面,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臉上,把她的眼眶照得發(fā)紅。
陸時衍走到她身邊,輕聲問:“怎么了?”
蘇硯搖了搖頭,聲音有點?。骸皼]什么。就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陸時衍握住她的手:“等會兒吃海鮮大餐,你就覺得真實了。”
蘇硯被他逗笑了:“貧嘴?!?
阿哲在海水里跳著,喊道:“你們倆別膩歪了!快來玩水!”
蘇硯笑著推開陸時衍:“去吧?!?
陸時衍脫了鞋,走進海水里。涼涼的海水漫過腳踝,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他走到阿哲身邊,阿哲立刻往他身上潑水:“來??!打水仗!”
陸時衍笑著躲開,也往他身上潑水。
蘇硯站在沙灘上,看著他們在海水里嬉鬧,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
“蘇硯!”陸時衍喊她,“快來!”
蘇硯笑著脫了鞋,赤腳跑進海水里。涼涼的海水漫過腳踝,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阿哲立刻往她身上潑水:“哈哈!中招了!”
蘇硯笑著反擊,三人鬧成一團。
夕陽漸漸沉入海平面,天空由橘紅變成深藍,星星一顆一顆地冒出來。
阿哲累得躺在沙灘上,喘著氣:“啊……好累……但好開心……”
蘇硯也躺在沙灘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輕聲說:“陸時衍,你看,那顆星星好亮?!?
陸時衍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顆星星在夜空中閃爍,像一顆鉆石。
“是北極星。”他說。
“你怎么知道?”蘇硯問。
“小時候我父親教我的。”陸時衍說,“他說,不管走多遠,只要找到北極星,就不會迷路?!?
蘇硯看著他,忽然說:“陸時衍,你就是我的北極星?!?
陸時衍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阿哲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你們倆夠了??!再肉麻我要吐了!”
蘇硯笑著踢了他一腳:“吃你的海鮮去!”
阿哲立刻跳起來:“對!吃海鮮!我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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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去了樓下的海鮮館。
店里很熱鬧,坐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海鮮的香氣。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大桌菜――清蒸螃蟹、蒜蓉扇貝、椒鹽皮皮蝦、海膽炒飯……
阿哲拿起一只螃蟹,掰開蟹殼,蘸了蘸醋,塞進嘴里,滿足地瞇起眼睛:“哇!太鮮了!”
蘇硯笑著給他倒了杯飲料:“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陸時衍看著窗外的夜色,海面上漂著幾艘漁船,船上的燈光像星星一樣。
“明天我們?nèi)プ伞!彼f。
“好?。 卑⒄芰⒖谈胶?,“我還要去潛水!”
蘇硯看著他:“你會潛水?”
“不會,”阿哲撓了撓頭,“但可以學啊!”
陸時衍笑著說:“好,明天我們?nèi)W潛水。”
吃完飯,三人散步回酒店。海風輕輕吹著,帶著一絲涼意。阿哲打著飽嗝,哼著跑調(diào)的歌;蘇硯挽著陸時衍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陸時衍則一手拿著行李,一手摟著蘇硯,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明天我們幾點起床?”蘇硯問。
“隨便,”陸時衍說,“反正是來度假的,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阿哲立刻說:“那我睡到中午!”
蘇硯笑著拍了他一下:“懶豬!”
阿哲吐了吐舌頭:“我就是要當懶豬!”
走到酒店門口,陸時衍忽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蘇硯問。
陸時衍看著酒店門口的陰影處,那里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誰在那里?”他問。
那人慢慢走出來,燈光照在他臉上――是陳警官。
“陳警官?”蘇硯驚訝地說,“你怎么在這里?”
陳警官走到他們面前,臉色很凝重:“我來找你們?!?
陸時衍的心一沉:“出什么事了?”
陳警官看了看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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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間里,陳警官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杯水。
陸時衍、蘇硯和阿哲坐在對面,緊張地看著他。
“陳警官,到底出什么事了?”陸時衍問。
陳警官放下水杯,嘆了口氣:“周明誠……跑了。”
“什么?!”阿哲驚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你們不是說封鎖了所有出境通道嗎?”
“我們是封鎖了,”陳警官說,“但他沒走。他藏在城郊的別墅里,我們昨天下午去搜查,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跑了,只留下一封信?!?
“信上寫了什么?”蘇硯問。
陳警官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陸時衍:“你自己看?!?
陸時衍接過信,打開。信是手寫的,字跡很潦草,像是匆忙中寫下的:
陸時衍:
你贏了。
但我不會就這么認輸?shù)摹?
我們還會見面的。
――周明誠
陸時衍的手微微顫抖,他把信遞給蘇硯。蘇硯看完,臉色發(fā)白:“他還想干什么?”
陳警官說:“我們分析,他可能是想逃到國外。但他沒有護照,也沒有合法的身份,所以……”
“所以他可能會綁架我們,逼我們幫他出境?”阿哲問。
陳警官點頭:“有這個可能。”
陸時衍沉默了。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海面上的漁船燈光依然像星星一樣,但此刻,那些燈光卻讓他覺得刺眼。
“陳警官,”他忽然說,“我們會小心的?!?
陳警官看著他,眼神很嚴肅:“陸時衍,你得明白,周明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知道。”陸時衍說。
蘇硯握住他的手,手很涼,微微顫抖。
陸時衍反握住她的手,看向陳警官:“我們會小心的。謝謝您,陳警官?!?
陳警官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們,但你們自己也得小心?!?
“好。”陸時衍說。
陳警官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說:“對了,薛紫英的父親……我們已經(jīng)幫他洗清了罪名,公司也保住了?!?
陸時衍笑了笑:“謝謝?!?
陳警官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阿哲坐在沙發(fā)上,喃喃地說:“周明誠……他怎么還沒完啊……”
蘇硯看著陸時衍,聲音發(fā)抖:“我們……我們還去潛水嗎?”
陸時衍看著她,眼神很堅定:“去?!?
“可是……”蘇硯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怕……”
陸時衍抱住她:“別怕。有我在。”
阿哲也湊過來,抱住他們:“還有我!”
蘇硯哭著笑了:“你們……你們真肉麻……”
陸時衍松開她,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別怕。我們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蘇硯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好?!?
阿哲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海面:“明天……我們?nèi)撍??!?
陸時衍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好,明天去潛水?!?
蘇硯也走到他們身邊,看著窗外的夜色。
海面上的漁船燈光依然像星星一樣,閃爍著,閃爍著。
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片黑暗。
但陸時衍知道,太陽總會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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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陸時衍的臉上。
他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愣了幾秒,才想起今天要去潛水。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睡得不太好,做了很多夢,夢里都是周明誠的影子。
他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幾朵白云悠悠飄過。樓下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還有小販的叫賣聲,一切都那么平靜,那么真實。
他笑了笑,轉(zhuǎn)身去洗漱。
洗漱完,他走出房間,看見蘇硯正站在走廊里,看著窗外發(fā)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陽光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醒了?”她聽見聲音,回頭看他,笑了笑。
“嗯?!标憰r衍走到她身邊,“昨晚睡得好嗎?”
“不太好?!碧K硯說,“做了很多夢?!?
陸時衍握住她的手:“別怕。今天去潛水,玩累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蘇硯笑著點頭:“好?!?
阿哲從房間里沖出來,手里拿著潛水裝備:“你們倆磨蹭什么!趕緊的!我們要遲到了!”
蘇硯笑著推開陸時衍:“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