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遺跡深處:沉默的圣所
那道淡藍色的光芒,并不像蘇硯想象中那樣冰冷。
相反,當她穿過山體裂縫,踏入遺跡內(nèi)部時,感受到的是一種溫潤的、仿佛帶有生命般的暖意。
她身后的聲音被隔絕了。
那些武裝分子的驚呼和槍聲,仿佛都發(fā)生在另一個世界。
這里,安靜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蘇硯打開手腕上的戰(zhàn)術(shù)手電,光束刺破了前方的黑暗。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條狹長的甬道中。墻壁并非由粗糙的巖石構(gòu)成,而是一種打磨得極為光滑的黑色石材,上面刻滿了奇異的浮雕。
那些浮雕描繪的,并非神話傳說,而是一些她從未見過的、高度發(fā)達的文明景象:懸浮在空中的城市、連接天地的能量光柱、以及一種渾身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人形生物――他們手中,都捧著一朵巨大的向日葵。
“這是……父親畫里的東西?!碧K硯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浮雕,指尖傳來一陣細微的電流感。
她繼續(xù)向前走。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
石室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半人高的石臺。石臺上,空空如也。
而在石室的穹頂,則鑲嵌著無數(shù)顆如同星辰般的藍色晶體,它們按照某種特定的星圖排列,灑下漫天的光暈,將整個石室映照得如同夢幻般的海底。
“這里就是終點了嗎?”
蘇硯的心沉了下去。
她千里迢迢趕來,甚至不惜以身犯險,為的就是父親留下的“新能源藍圖”。可現(xiàn)在,石臺上空無一物。
“守門人”找了一輩子,她也找了一輩子的東西,難道只是一個傳說?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石臺前,手指顫抖著撫過石臺冰冷的表面。
突然,她的指尖觸碰到了石臺邊緣一道細微的刻痕。
那是一個小小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向日葵圖案。
蘇硯的心跳猛地加速。
她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教她下棋時說過的話:“硯硯,真正的棋局,不在棋盤上,而在下棋人的心里?!?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隨即,她將掛在胸口的那枚向日葵吊墜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按在了那個刻痕上。
咔噠。
一聲輕微的機括轉(zhuǎn)動聲,在寂靜的石室中響起。
緊接著,整個石室開始劇烈震動!
穹頂上那些藍色的晶體,光芒突然大盛,所有的光線仿佛都被抽離,匯聚向石室的中央。
在蘇硯震驚的目光中,石臺上方的空氣中,一團金色的光球憑空浮現(xiàn)。
光球緩緩旋轉(zhuǎn)著,散發(fā)出柔和而神圣的光芒。
光芒中,無數(shù)細小的、如同蝌蚪般的金色文字和復雜的幾何圖形,如同螢火蟲般飛舞、組合、變幻。
“這……這是……”
蘇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不是什么圖紙,也不是什么硬盤。
這是一套完整的、以光為載體的信息系統(tǒng)!
那些金色的文字,是她父親的筆跡!
“致我親愛的女兒:”
“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爸爸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不要悲傷,硯硯。爸爸只是去追尋光了。”
“你眼前的,是‘零點能’――一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能源技術(shù)。它就像向日葵一樣,永遠追隨著光,將光轉(zhuǎn)化為生命?!?
“我將它藏在這里,不是為了財富,也不是為了權(quán)力?!?
“我是為了防止它落入貪婪者之手?!?
“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
“記住,硯硯,真正的力量,不是用來毀滅,而是用來……守護?!?
父親的影像在光球中浮現(xiàn),他對著蘇硯,露出了一個溫柔而慈祥的笑容,隨即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
蘇硯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任由它們滑落。
她終于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這份“藍圖”,從來就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未來。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那團金色的光球。
一瞬間,無數(shù)的信息涌入她的腦海。
公式、結(jié)構(gòu)、原理、應(yīng)用……
這一切,都像是早已刻在她的基因里一樣,熟悉而親切。
她,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掌握“零點能”技術(shù)的人。
二、荒野求生:15000英尺的墜落
就在蘇硯沉浸在父親留下的遺產(chǎn)中時,遺跡之外,那片原始森林的深處,正上演著另一場生死搏斗。
陸時衍醒了。
刺骨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尤其是右腿,那種骨折般的劇痛,讓他幾乎再次昏厥過去。
他掙扎著睜開眼睛,入目所及,是茂密的樹冠和刺眼的陽光。
他記得自己被彈出了機艙,記得那架黑色戰(zhàn)斗機的猙獰,記得自己在狂風中墜落……
“我還活著?”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后摸了摸懷里。
那個加密硬盤,還在。
他松了一口氣。
“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他牽動了全身的傷口。他試圖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右腿根本使不上力。
他環(huán)顧四周。
這里是一片陌生的原始森林,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氣味和野獸的低吼。
他從15000英尺的高空墜落,竟然沒有粉身碎骨,只是斷了一條腿,這簡直是個奇跡。
他看了看掛在手腕上的高度計,上面顯示:3500英尺。
他從高空墜落了15000英尺,最后在3500英尺的一棵巨樹樹冠上掛住了降落傘,緩沖了大部分沖擊力,才僥幸活了下來。
“命真大?!?
陸時衍苦笑一聲。
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找到蘇硯。
他看了看四周,憑借著多年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他判斷出“向日葵花田”的方向,應(yīng)該在東南方。
他咬著牙,用降落傘的傘繩和幾根樹枝,給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夾板,固定住右腿。
每動一下,都像是有無數(shù)把刀子在剜他的肉。
但他沒有停下。
他扶著樹干,一瘸一拐地,向著東南方,一步,又一步地挪動。
森林里危機四伏。
他遇到了毒蛇,用一根樹枝將其挑開;
他遇到了猛獸,用打火機的火光將其嚇退;
他幾次因為失血和脫水而暈倒,又憑著頑強的意志力,一次次地爬起來。
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蘇硯在等我。
三、背叛與圍獵:守門人的最后瘋狂
與此同時,遺跡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