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獨孤行眼角瞥到李小悠坐在角落,低頭捏著自己的腳踝,小臉皺成一團。他皺了皺眉,走過去問:“小悠,你腳咋了?”
李小悠抬頭,低聲回道:“剛才跑的時候崴了一下,有點疼。”
獨孤行皺了皺眉,走過去蹲下,說:“我看看,能幫你正正骨。”李小悠一聽,臉紅了紅,擺手道:“不用了吧,疼我忍忍就行,正骨疼,我怕……”可她話沒說完,獨孤行已經(jīng)抓過她的腳,三兩下脫下鞋子,手指一摸,找準(zhǔn)關(guān)節(jié),咔嚓一下就給正了回去。
“啊!”李小悠疼得叫了一聲,可喊完才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不歪了。她愣愣地看著獨孤行,手還僵在半空,驚訝道:“你咋這么快?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獨孤行拍拍手,淡定地說:“以前學(xué)過點,腳上的穴位和關(guān)節(jié)我熟。沒事,小傷?!彼娎钚∮颇_踝還是腫著,又說:“我?guī)湍闳嗳?,消腫快點?!闭f完,他不等她答應(yīng),手已經(jīng)按上去,輕輕揉了起來。
李小悠臉?biāo)⒌丶t了,低頭小聲嘀咕:“不用了,我自己來……”可獨孤行沒理她,手指熟門熟路地按著,像干慣了這事。他一邊揉,一邊想著李詠梅——她癱了的一年里,他沒少幫她揉腳,早就習(xí)慣了。
李小悠偷瞄著他,眼神有點復(fù)雜,像是要說什么,可嘴唇動了動,又咽了回去。
趙大錘靠在墻邊,看著這一幕,嘿嘿笑道:“蕭兄弟,手法挺利索啊,當(dāng)過大夫?”
獨孤行搖搖頭,隨口說:“沒當(dāng)過,就是照顧人多了,練出來的。”他揉了一會兒,見李小悠腳踝腫消了點,才松開手,站起身說:“行了,歇著吧,別亂動。”
李小悠低頭摸了摸腳,小聲說:“謝謝蕭大哥……”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里閃過點疑惑,像是猜到了啥,可沒敢問出口。
這時,李小悠她娘突然開口道:“小伙子,謝謝你,小悠她跟我說了,是你借錢給她把我贖出來的。錢,等我倆母女賺夠了,一定會還你的?!?
獨孤行卻擺了擺手,“別提這事了,這點小錢,不用還?!碑吘顾诸^上還有四枚大暑幣,那玩意可值錢了。只不過,他不知道找誰換錢罷了。
李小悠她娘還想說些什么,但被獨孤行擺手制止了。獨孤行笑了笑,沒抬頭:“想事兒。別問了,歇著吧?!?
李小悠母女二人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了。漸漸地,四人不再說話聊天,而地窖也靜了下來。
......
時間像水似的淌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后半夜,四下里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地窖里,李小悠母女和趙大錘早就睡得沉了,鼾聲時輕時重地飄著,唯獨獨孤行還睜著眼,靠在墻角,耳朵貼著地窖的土墻,琢磨著外頭的動靜。
就在這時候,外面冷不丁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夾著幾句壓低嗓子的咒罵。他瞇了瞇眼,屏住氣細(xì)聽,隱約聽見有人在嘀咕:“這破地方怎么回事,今天巡邏的兵跟狗似的到處跑,真他娘的煩人?!?
還沒等他多想,地窖上頭的木板“吱呀”一聲被人掀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嗖地跳了下來。
獨孤行心跳猛地一躥,差點蹦到嗓子眼兒,二話不說,身子一擰,直接甩出一招“啟龍式”,拳頭帶著勁風(fēng)就砸了過去。
可那黑衣人像是早有防備,手一抬,硬生生接住了他的拳頭。緊接著,反手一肘,帶著一股子狠勁兒砸過來,獨孤行躲閃不及,只聽“砰”的一聲,他身后的米袋子被打得炸開,米粒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