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獨孤行跑得滿頭是汗,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逼進了一條死胡同。前頭是堵高墻,后頭隋兵的腳步越來越近,火把的光晃得他眼暈。他喘著粗氣,轉(zhuǎn)身一看,十幾號隋兵已經(jīng)堵住了巷口,為首的一個家伙高高瘦瘦,瞧著有點眼熟。
獨孤行腦子一轉(zhuǎn),猛地想起來——這不是康誠嗎?當初在蘆城,他跟陳老頭一伙人就是從這家伙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康誠瞇著眼打量獨孤行,火光映在他臉上,此刻的他似乎有些疑慮,“這人的身法,我怎么感覺好像從哪里見過?”
突然之間,康誠腦內(nèi)靈光一閃,隨即他冷笑一聲:“喲,原來是蘆城那小兔崽子嗎?上次讓你跑了,這回還敢在我面前晃悠!”
康誠攥緊拳頭,火氣噌噌往上冒,想起當初被耍的窩囊勁兒,恨不得當場把獨孤行撕了。
獨孤行對康誠的觀察力感到震驚,自己戴了個人皮面具,居然也會被辨識出身份!他沒吭聲,背靠著墻,腦子飛快轉(zhuǎn)著脫身的法子。他當然能fanqiang逃跑,但現(xiàn)在城內(nèi)布滿了隋兵,無論他逃到哪里,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正當他飛快地思考脫身法子之時,一個隋兵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喊:“康將軍,不好了!糧倉那邊冒出一堆黑衣人,正搶糧呢!”
康誠一聽,臉色刷地變了,立馬明白自己中了招。他狠狠啐了口唾沫,罵道:“他娘的,調(diào)虎離山!”他扭頭沖手下吼:“快,回防糧倉!別讓他們跑了!”可他自己卻沒動,盯著獨孤行,冷聲道:“你們先去,我來收拾這小子?!?
隋兵們得了令,掉頭就跑,巷子里只??嫡\和兩個手下堵著獨孤行??嫡\活動了下肩膀,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慢慢逼近:“上次讓你溜了,這回我看你往哪兒跑!”
下一刻,康誠冷哼一聲,腳下一蹬,抄起一根長槍,槍尖在火光下閃著寒光。他二話不說,挺槍就朝獨孤行刺過來,動作快得像風刮過,帶起一陣低沉的呼嘯。
獨孤行眼皮一跳,知道硬碰硬肯定討不了好,趕緊從腰間掏出一張飛浮符,往身上一拍,嘴里默念幾句,手指掐了個訣。下一秒,他腳底一輕,整個人像是被風托著,嗖地躥上了旁邊的屋頂。
他喘著粗氣,低頭瞅了眼康誠,心里暗罵:這家伙可是四境武夫,自己一個二境修氣士,硬拼就是找死。修氣士這路子,六境之前壓根兒凝不出氣煞,近身打架哪是武夫的對手?他咬咬牙,決定跑路,保命要緊。
康誠見獨孤行蹦上屋頂,眼珠子一瞪,嘴里罵了句:“想跑?沒門兒!”他腳下用力一蹬,借著墻角的磚縫,整個人也跳上了屋頂,落地時瓦片咔咔碎了幾塊。他攥著長槍,盯著獨孤行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獨孤行在前頭跑得飛快,腳下踩著瓦片,吱吱作響,身子輕得跟落葉似的飄來飄去。那身法詭得很,像下棋時擺子,東一下西一下,壓根兒摸不著規(guī)律。
康誠在后頭追得滿頭汗,幾次長槍刺過去都落了空,只能咬牙瞪眼地看著獨孤行忽左忽右地躥。他心里窩火,暗罵這小子滑得跟泥鰍似的,干脆停下腳步,槍尖一挑,卷起屋頂上幾塊瓦片,猛地朝獨孤行砸過去。
瓦片呼呼飛過來,獨孤行頭也沒回,腳下猛地一錯,施展出“天元步”。這招是他保命的絕活,短距離挪騰最拿手,當初在蘆城和妖鼠精家中,獨孤行就是靠這步法幾次逃出死局。他身子一晃,原地留下殘影,瓦片擦著肩膀飛過去,砸在旁邊的屋檐上,碎成一堆渣子。
康誠見沒砸中,氣得牙癢癢,干脆撒開腿猛追,速度拉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