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nèi)昏暗,水珠滴答,砸在石面上,濺起細微的回音。獨孤行看著阮錦瑟遠去的影子,呼出一口氣,心中的郁悶總算散了些。
他走到白紓月身旁。青紓?cè)允且粭l青蛇,軟塌塌地盤在地上。白紓月蹲著,手指輕撫妹妹的鱗片,哼著低低的調(diào)子,像在哄睡。
“她怎么樣了?”獨孤行問道。
白紓月抬頭,瞥他一眼,爽朗地笑了笑,“沒啥大事,就是有點虛。估計是聽那禿頭念太多破經(jīng),腦子都給念迷糊了?!?
她頓了頓,又開口道:“你倒好,就這么讓阮姑娘走了?不多聊兩句?”
獨孤行愣住,像是沒聽懂她的話,皺眉反問:“聊啥?我跟她又不熟?!?
白紓月?lián)溥暌恍?,抱著妹妹站起身,“你這榆木腦袋,難怪人家姑娘甩你巴掌。你說你,救了她又傷了她,怎么就沒點表示?好歹哄兩句嘛?!?
獨孤行沒接這話,而是說道:“她的事跟我沒關系。倒是這和尚,你打算怎么收拾?”
白紓月一聽,眼睛亮起來,扭頭瞧著昏在地上的空凈,嘿嘿一笑,“要我說,剁了他得了,省得醒了又找咱們麻煩。你呢?真就這么放過他?”
獨孤行搖搖頭,目光落在空凈腰間的佛珠上,慢悠悠道:“他隨便你處置,我不管。不過,我得拿件東西走?!?
白紓月好奇,歪頭問:“你看上啥了?”
“佛珠?!豹毠滦写鸬酶纱?,指了指那串念珠,珠子圓潤,隱隱透著檀香。
白紓月愣住,上下打量他,有些不解,“佛珠?你要那干嘛?我還以為你會搶那金鐘,威力大,看著也唬人?!?
獨孤行嘴角微微上揚,“我一個劍修,扛個金鐘滿街跑,像話嗎?佛珠輕便,拿來盤著玩,順便琢磨點佛法,也沒啥壞處?!?
白紓月樂了,手掩著嘴,“你還學這個?獨小子,你腦子沒燒壞吧?”
獨孤行沒理會白紓月的調(diào)侃,因為他師父的書里寫過,學東西不分門派,每條路都有它的道理。佛法也好,儒術也罷,存在必有他的理由。
白紓月眨眨眼,試探性問了一下:“你那怪師父教你的吧?”
獨孤行沒反駁,走到空凈身旁,彎腰撿起那串佛珠。珠子入手溫涼,握著讓人心頭一靜。這串佛珠并非空凈和尚戰(zhàn)斗用的那串金光佛珠,而是普通的檀木珠子。
要問獨孤行為何不拿金光佛珠,因為少年認為,既然要參悟佛法,就無需要這種華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