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動作一頓,低聲道:“忍著點,很快就好了?!彼麖乃幇锬罅它c藥粉,均勻撒在還未愈合的傷口上。
藥粉觸到傷處,白紓月又是一聲輕哼,昏迷的時候還好,清醒時,敷藥那可太難受了。她額頭開始冒汗,身子微微發(fā)抖。
“很痛嗎?”獨孤行趕緊拿起新繃帶,繞過她的肩頭,小心纏好,“雖然痛,但還是得敷藥,要不然以后可能會留下傷痕?!?
白紓月一聽,低垂著頭,耳根紅透,屋內靜得只剩二人的呼吸聲,曖昧的氣氛在藥香中悄然彌漫。然而少年好像絲毫沒察覺,已經一絲不茍地綁好繃帶。
纏好繃帶后,獨孤行松了口氣,起身退開兩步,撓了撓頭,“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白紓月迅速拉上衣衫,轉過身,輕咳一聲,“我……我覺得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趕路了?!?
獨孤行抬眼看她,皺眉道:“真沒問題嗎?你這傷還沒好全。說真的,你這次能活下來,我都有些驚訝了。”
白紓月?lián)u了搖頭,“沒事,而且青紓和獨書還等著咱們,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獨孤行想了想,確實如此,他還要去救人呢,確實不應該繼續(xù)耽擱時間了,“那行,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二人收拾好行囊,謝過老婦,出了村口。剛踏上官道,就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隊官兵浩浩蕩蕩地開過來,旌旗獵獵,甲胄鏗鏘。
獨孤行皺眉,拉著白紓月退到一邊,低聲道:“我去打聽打聽,你在這等著?!?
他快步走到路邊,攔下一名砍柴老漢,拱手問道:“老丈,這是怎么回事?”
老漢放下柴擔,抹了把汗,壓低聲音道:“小兄弟,你連這都不知道?劍敦山造反,截殺了一艘商船,船上還有個卿大夫!大驪朝堂震怒,要出兵鎮(zhèn)壓劍敦山!”
獨孤行心頭一震,心想:“卿大夫?那船上還有這號人物?”他謝過老漢,趕緊跑回白紓月身邊,把老漢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白紓月同樣驚訝,疑惑道:“咱們搭的那船,怎會有卿大夫?我怎么沒聽說?”
獨孤行沉吟片刻,低聲道:“多半是大驪找的借口,想借機打壓劍敦山?!?
白紓月皺眉,“你怎么知道?”
獨孤行淡淡道:“征討劍敦山,總得有個名正順的理由。這種突發(fā)又沒來由的事,一旦牽扯到利益,多半是有人想借題發(fā)揮。”
白紓月挑眉,半信半疑:“你還真是見多識廣?!?
獨孤行擺手,“我也是頭一回遇這種事,書上學的,未必準?!彼D了頓,又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劍敦山成了眾矢之的,青紓和獨書反倒安全點。他們忙著應付大驪,哪有空管兩個小人物?”
白紓月想了想,深以為然,點頭道:“有道理?!彼ь^望向官道盡頭,低聲道,“那咱們趕緊動身,趁亂把人救出來?!?
獨孤行嗯了一聲,扶著她沿官道往前走。遠處,官兵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塵土揚起,遮住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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