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深夜,篝火噼啪作響,火光映在獨孤行的臉上,照出他那有些緊繃的神情。
此時,白紓月已經(jīng)睡著,頭靠著少年的肩膀,淺淺呼吸著。獨孤行沒叫醒她,這些天趕路,她也累了,難得能睡上一場好覺,還是不打擾為好。
不過她這樣,也太不警惕了。獨孤行暗自尋思著,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將身上的灰袍蓋在白紓月身上。
突然,遠處的樹枝傳來了落葉晃動的沙沙聲,細微但卻十分清晰。
獨孤行皺眉,因為這聲音聽上去不像風是吹的,十分有規(guī)律。他立馬亮起龍瞳,掃向黑暗中的樹林。
只見有兩個人正在大樹間跳躍,借著夜色,緩緩地往這邊靠近。
有人來了!
獨孤行不動聲色,輕輕搖醒白紓月,手捂住她的嘴,低聲道:“有人?!?
白紓月瞬間清醒,眼睛瞬間睜大,睡意全無。
獨孤行在她耳邊說:“繼續(xù)裝睡。”
白紓月點點頭,躺回地上,閉上眼,呼吸故意放緩了下來,讓人看上去毫無防備的樣子。
獨孤行也躺下了,頭枕手臂,眼睛卻偷偷睜開一條縫,借著龍瞳的敏銳視力,觀察四周的動靜。
夜色里,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來,落在山頂不遠的大樹上。
獨孤行借著月光看得一清二楚,為首的是柳云舟,旁邊跟著個帶刀的壯漢,看樣子,應該是個武夫。獨孤行皺眉,心想這柳云舟果然來找麻煩了,還帶了個硬茬。他正盤算對策,白紓月突然身子一顫,似乎想立馬動手。
獨孤行不解,趕緊抓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示意別亂動。
白紓月猶豫了一會兒,便強壓下了情緒,重新閉眼。
柳云舟和那壯漢站在樹上,收斂氣息,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柳云舟低聲說:“他們就在那。”
段鐵舟盯著篝火旁的人影,皺眉道:“柳云舟,這種小事何必叫我?你是劍敦山派來收集情報的,現(xiàn)在搞這些,小心惹禍?!?
柳云舟哼了一聲:“段兄,我看這兩人有點可疑,才想試試他們的斤兩?!?
段鐵舟冷笑:“最好是這樣,別闖了禍讓我擦屁股。”他略微停頓,又說道:“劍敦山現(xiàn)在什么處境,你我都清楚,沾上這攤渾水,準沒好事,我建議還是離開這里為好?!?
柳云舟不以為然,擺手道:“段兄,別這么掃興,咱們都是為劍敦山辦事的,怕什么?走,過去看看?!眱扇藦臉渖臆S下,慢慢靠近篝火。
段鐵舟走著走著,眼神越來越不對。他盯著白紓月的背影,灰袍下露出一角白裙,腦子里閃過某個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腳步,低聲問:“柳云舟,對方是不是有個穿白裙的女子,長得十分漂亮?”
柳云舟一愣,點頭道:“對,有個女的,長得確實漂亮,穿白裙的......你怎么知道的。”
段鐵舟臉色大變,罵了句:“你他娘的坑我!”轉(zhuǎn)身就跑,腳下生風,眨眼沖出十幾丈。
柳云舟傻眼,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獨孤行更懵,怎么有人跑了?他正疑惑,白紓月猛地坐起,低聲急道:“孤行,那個武夫就是隨那裴松一起的刀客!”
獨孤行一聽,立馬明白過來。這段鐵舟估計是已經(jīng)認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