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不再猶豫,背起獨書,示意白紓月和青紓,四人朝山下狂奔。石道崎嶇,碎石遍地,身后劍氣碰撞的轟鳴不斷,天空法相與劍修的戰(zhàn)斗余波震得大地?fù)u晃。
“快跑!前面就是石陣了!”
四人很快來到石陣所在區(qū)域,眼前景象卻讓獨孤行停下腳步。
只見這里滿地碎石、殘柱,石陣已徹底崩毀,唯獨中央那根巨柱孤零零立著,周圍石林早已蕩然無存。最糟糕的是,來時的路已面目全非,碎石堆積,已經(jīng)不可能找到回路了。
“孤行!石陣破了,小四應(yīng)該能飛了!”白紓月喘著粗氣提醒道。
獨孤行一聽,急忙從玉簪喚出小四。小四剛出來,氣息就顯得十分萎靡,明顯舊傷還未好。獨孤行蹲下,輕聲問道:“還能飛嗎?”
小四只是微微點頭,哼了一聲。
獨孤行拍拍它腦袋,低聲道:“再堅持一次,下去就讓你休息?!?
話音未落,天邊傳來一聲巨響。裴虛子與法相的戰(zhàn)斗波及至此,裴虛子一劍斬出,劍氣撕裂空間,帶起漣漪,直奔法相。法相手持魚竿一甩,桿端道氣爆發(fā),嘣得一聲,地動山搖。隨即,那道劍氣偏離方向,迅速朝石陣疾馳而來,速度快得幾乎瞬移。
獨孤行還沒看清,劍氣已嵌入中央石柱。
只聽,啾的一聲,劍氣樸實無華地穿透了石柱,緊接著伴隨了轟的一聲巨響,石柱轟然炸開,baozha沖擊伴隨著空間波動,席卷四周。
“快躲!”獨孤行一把將獨書拉到身后,隨即四人便被震波擊飛。小四見狀,急忙撲了過去,用身體接住四人,撞在一塊斷石上,才讓四人安全落地。
但小四并不好受,由于他體型太大,震波直接震得它五臟六腑都在翻涌,幸好畢竟是爛泥鎮(zhèn)出來的四腳蛇,小四對這種震波的適應(yīng)比一般人都要強上數(shù)倍,所以并沒有什么大礙。
白紓月強忍頭暈?zāi)垦?,艱難地爬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石林已徹底消失,只剩中央石柱的殘骸。她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這……全沒了。十二境地仙的一劍,居然如此威力!”
獨孤行并沒有感慨,因為這種劍氣在他眼里,還不及他師父陳老頭當(dāng)年一劍開天的威力的一成。
“白紓月,你趕緊起來,你又壓我身上了!”獨孤行咳嗽兩聲,白紓月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獨孤行身上,急忙起身。青紓則壓在獨書身上,獨書喘著氣抱怨道:“青紓姐,你太重了!”
青紓虛弱地笑了一聲,勉強爬起來。
白紓月扶起青紓,又拉起獨孤行,低聲道:“得快走,天上的戰(zhàn)斗隨時可能波及。”
獨孤行點頭,跳上小四背脊,拉白紓月、青紓和獨書上來。他拍拍小四腦袋,低聲道:“靠你了?!辈粫f話的小四,此時居然嘆息一聲,“唉!”隨即四腳踏地,騰空而起,朝山下飛去。
白紓月坐在獨孤行身后,風(fēng)吹亂她發(fā)絲,興奮道:“只要飛出去,我們就沒事了?!?
獨孤行點頭,目光掃向山下,遠(yuǎn)處云霧漸薄,山腳隱約可見。但他不敢怠慢,此時他們飛在空中,極其引人注目,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比起獨孤行的警惕,獨書反而顯得十分興奮,他揮舞著手臂,大喊道:“終于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青紓也安心地靠在她姐姐的背上,閉眼輕聲道:“總算……沒事了?!?
小四飛過崩毀的石陣,掠過石橋。身后,天邊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劍氣與符箓、道法碰撞的光芒照亮整個云層,震得云海翻滾。
獨孤行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擔(dān)心,“矮老頭還在那兒,能撐得住嗎?”
白紓月?lián)u頭:“他既然出手,必然有底牌。我們先走,別讓他分心?!?
獨孤行沒再說話,拍拍小四,催它加速。山風(fēng)吹過,帶著涼意,四人衣衫破爛,身上滿是塵土和血跡。
牌坊前亂成一片,散修們爭相逃離劍敦山。有人背著幾把長劍,有人抱著沉甸甸的金色物件,有點像山神金身。甚至有人還扛著一名女劍修,一副豺狼模樣。
這些散修趁亂搶奪,收獲頗豐。
“這下劍敦山真是被踐踏得面目全非啊?!豹毠滦行南?,他們的行為雖不光彩,但若非這群散修攪亂局面,劍敦山與大驪之間的沖突,也不會爆發(fā)得-->>如此迅速,自己也不會有機會沖上山去救人。
說到底,獨孤行其實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只不過他只是去救人罷了。
就在這時,天邊幾道身影御劍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