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少年正抱臂而立,神色不悅。
“本公子說過不需侍女,你為何執(zhí)意違逆?”
黑衣刀客苦笑著拱手:“少主容稟,非是侍女,乃是陪嫁姑娘?!?
白衣少年劍眉微蹙:“馬長風(fēng),我已身死道消,要這陪嫁何用?”
名為馬長風(fēng)的刀客低聲道:“少主,在下也沒有辦法。此乃巫山千年習(xí)俗。將來待少主轉(zhuǎn)世后,山主自會尋到您。屆時這位與您同日而生的姑娘,便會與您結(jié)下命緣......一直服侍到您重歸玉璞境?!?
“住口!”少年厲聲打斷,“什么娃娃親玉璞境,我李載陽行事,何曾需他人安排!”
話音未落,李載陽似乎察覺到什么,突然回頭望去,目光穿過彼岸花叢,正巧落在遠(yuǎn)處獨孤行一行人的身上。
獨孤行摸了摸鼻子,無奈一笑:“看來我們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李載陽的目光如刀鋒般掠過四人,最終停在獨孤行懷中酣睡的李詠梅身上。小姑娘正打著細(xì)碎的小呼嚕,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睡相憨態(tài)可掬。
獨孤行眉頭微蹙,小心翼翼地將李詠梅遞給蘇清嵐,低聲說:“替我照看好她?!?
蘇清嵐接過少女,皺眉道:“不用這么緊張吧,不過是被多看了一眼而已?!?
獨孤行卻不敢大意。他這雙龍瞳最擅察微,哪怕是睫毛的細(xì)微動作都逃不過他的金眼。就剛才,李載陽看向李詠梅時的眼神,瞳孔分明微微亮了一下。
蘇清嵐覺得獨孤行有些小題大做,畢竟李載陽的目光在她身上也停留了片刻。倒是那紙扎的老胡卻和獨孤行一樣小心,突然壓低聲音:“那黑衣刀客是個活人,要多留神?!?
蘇清嵐不以為然:“我們不也是活人嗎?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胡冷哼一聲:“能肉身入陰司的,哪個不是身懷驚天手段?那刀客修為至少是化神境初期,比老夫高出整整兩個大境界,浩然天下一個大境就能壓死人,更何況是兩個...”
蘇清嵐聽了這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開始緊張起來。
這時,李載陽帶著馬長風(fēng)緩步而來走來。不知為何,在行至獨孤行身前時,目光卻在老胡身上停留了一瞬。
獨孤行眉頭微蹙,正欲側(cè)身而過,那白衣少年卻已拱手作揖:“在下巫山李載陽,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三位以肉身入陰司,想必所圖非小?!?
“獨孤清嵐?!豹毠滦斜€禮,眼角余光瞥見蘇清嵐正似笑非笑地挑眉。似乎在得意少年竟拿她的名諱作化名。
“在下一行人下陰司,也只是為了一些瑣事,不足以和仁兄暢談?!?
“原來如此?!崩钶d陽竟出人意料地未再追問,廣袖一展讓開道路,“那就祝三位諸事順?biāo)??!?
獨孤行見他這般識趣,也鄭重還禮:“在此別過?!?
李載陽只是點了點頭,和馬長風(fēng)站在原地,目送獨孤行等人遠(yuǎn)去。
待三人身影漸遠(yuǎn),馬長風(fēng)低聲道,“少主,您可是對那女子...”
白衣少年卻答非所問,忽然深吸一口氣,眼中泛起異彩:“長風(fēng),你聞到?jīng)]有?那姑娘好香...”
黑衣刀客一時語塞,只得默然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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