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qū)散了腦海中那些雜亂想法,我走到村長跟前。
我并沒有直接伸手去拽他的尸體,而是用身上的青麻繩,從村長的雙臂和腋下穿過去繩子,將其綁起來之后,就能用繩子拖著走。
不過片刻時間,他之前還蒼白無血,酥良拿嬪?,矣牷变抽W搜俺k廊說奶嗌?、黚r>尤其是他額頭上那張符,從中間的血洞浸染,整張符都變成了黃紅色,緊貼著腦門兒,形成了另一種恐怖感。
村長肯定也沒那么簡單,即便是離開了這墳,好歹也是個祟客,應(yīng)該是因為這張符的原因?qū)⑵鋸氐祖?zhèn)住了。
苗光陽已經(jīng)到了村長孫子跟前,將那孩子背了起來,匆匆喊我不要在這里耽誤,先出去,還得燒了尸體,要趕去我家貼符。
我心頭一激靈,迅速就拉起青麻繩,拽著村長的尸體往墳岡子外走。
苗光陽走在我前頭,我們速度不慢。
經(jīng)過開始遇到那女人的墳頭時,那地方已經(jīng)空空蕩蕩了。
只不過我卻注意到,那塊墓碑上頭,竟也貼了一張符。
我不由得多看了苗光陽一眼,緊跟著目光在地上搜尋,很快就找到了被我落下的哭喪棒。
我快速將其撿起來之后,因為還是拿不穩(wěn),就將其別在腰間。
再過了半刻鐘,我們就到了亂墳崗子外頭。
苗光陽掃視周圍,說讓我去弄點兒干柴回來,稍微引一下火,并且他告訴我不需要太多,這種尸體很好燒。
這亂墳崗子周圍本就是荒地,荒地最不缺少的就是枯草。
我放下尸體,拆了青麻繩之后,很快就在周圍搜回來一大片枯草干柴。
將其堆成了一個簡易的小篝火堆,再在苗光陽授意之下,將村長尸體挪了上去。
苗光陽摸出來一個火折子,甩動兩下便出了火星,將篝火堆點燃,火苗“呼!”的一下子,就變成了熊熊烈火。
噼啪的聲響,火苗翻滾躥起,將整個尸體完全吞噬……
村長身上的紅色殮服在火苗灼燒之下,顯得更殷紅。
整個尸體被灼燒之下,火苗中竟冒出了淡淡的幽綠色,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子惡臭。
此外,有件事兒需要一提,就是苗光陽將村長拽出來的時候,村長抱著的大黃魚兒就落進了棺材,并沒有被弄出來。
尸體的焚燒,比我想象的更快,我覺得這和苗光陽動過手腳有關(guān),或許也有我不理解的地方。
總歸不到半個時辰,一具尸體已然被燒得干干凈凈,發(fā)黑的草木灰里頭,是剩余的白色灰燼,還有一些沒有燒碎的骨頭。
苗光陽微微點頭,語氣也平緩許多:“魂飛魄散的方式有很多種,燒成灰燼是最干脆,最簡單的,鬼婆子那邊應(yīng)該也沒事了,我們直接去你家?!蔽疑钗豢跉?,極力讓思緒平穩(wěn)。
不過我還是問了苗光陽一句,是誰在給村長指點鬼經(jīng)?讓他能知道在這地方安葬自己?
是不是討死狗做的?
在我思緒里頭,我絕不相信村長自己能曉得這地方。
這可是風(fēng)水,先生才懂風(fēng)水!
他要是會風(fēng)水,就不會對那兩條大黃魚那么貪婪,以至于一命嗚呼。
不過苗光陽的話,卻直接打消了我第二個想法,他先說了不可能是討死狗,那是一種特殊職業(yè)的人才會形成的活尸。
接著他才說,讓村長到這里下葬的人,應(yīng)該是一個別有所圖的風(fēng)水師。
要么是一直對我們村子有什么覬覦,想要從這里的混亂之中獲取什么東西。
要么就是純粹的想要害死我們?nèi)迦说拿?
風(fēng)水師也分好壞,誤入歧途的兇惡風(fēng)水師,害人命成全自身的,大有人在。
或者就是有人要利用大量人命,來培育一個窮兇極惡的兇尸惡鬼。
他這話前半段我聽得明白,后半段一知半解,卻令人不寒而栗。
心頭更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呼吸都難以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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