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又是一陣狂跳,若是其它東西,恐怕還不好知道那人是誰。
可這羅盤,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東西了。
紙人許若是消息靈通,也認(rèn)識別的先生,應(yīng)該會很容易就曉得,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何雉,簡直是幫大忙了!
我立即上前將羅盤拿起,沉甸甸的重量,質(zhì)感更是古樸。
近看之下,這羅盤要比苗光陽的三合盤復(fù)雜不少。
我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紙人許房間。
恰在此時(shí),紙人許的屋門開了,他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許叔。”我匆匆和紙人許打了招呼,快速走到他跟前,將羅盤遞給了他。
紙人許也立馬微瞇起來了眼睛,喃喃道:“風(fēng)水先生的羅盤,這東西非同小可?!蔽颐柤埲嗽S,這能不能找到那人?
紙人許沉聲道:“若他是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的先生,一定能知道他是誰?!闭Z罷,紙人許的眼中透出幾分殺機(jī)。
我也抑制不住心頭的那股子恨意。
甚至,我下意識的還想到,若是曉得他家住何處,那他家里頭,是否有家眷老小……
我不是一個惡徒,可這人在背后算計(jì)我,推波助瀾,甚至還可能害死了羅陰婆,若是我不能對付了他,肯定是后患無窮。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用些手段,也是情非得以。
正當(dāng)此時(shí),紙人許又開口說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打聽,陰陽,你和何雉就在院里頭休養(yǎng)吧。此外,昌林要回來了,等會兒他回來,你就告訴他,你是劉鬼手的侄子就行?!?
我本來想跟著紙人許一起去,可我又怕給紙人許添亂,要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紙人許沒多耽誤,他臨走至院門之前,又回頭告訴我廚房里有吃食,讓我們自己拾掇。
片刻之后,院里頭就只剩下我和何雉兩人。
何雉瞥了我一眼,輕哼了一聲,就再次扭頭回去。
何雉年紀(jì)小,她對于忌諱之類的東西都不太在意,這應(yīng)該是她一直被鬼婆子保護(hù)的原因。
就算何雉沒有幫這個大忙,我也不可能和她計(jì)較。
為了避免尷尬,我轉(zhuǎn)頭去了廚房弄吃的,這一夜過去,腹中已然空空。
紙人許家的廚房要比我家的好了太多,吃食不少,臘肉香腸都有。
在這年頭,好多人都吃不上飯,可見紙人許攢下來的家業(yè),肯定小不了。
我煎了雞蛋,又熬了一鍋粥,放了槐花,最后還蒸了一碟子臘肉香腸。
最后弄好了吃食出去,又叫了何雉吃飯,她開始還賭氣。
我盛了粥給她,她才嘀咕了一聲:“勉強(qiáng)原諒你?!?
接著,何雉便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吃東西。
吃著吃著,何雉便忘了自己在生氣,繪聲繪色地跟我說起關(guān)于鬼婆子的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我沒敢仔細(xì)聽,因?yàn)槲遗潞物粽f話沒什么顧忌和戒心,說出一些鬼婆子不能為他人知道的隱秘。
我一直不搭話,何雉就沒再多說了。
吃罷了飯,何雉明顯很無聊,手中拿著哭喪棒,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著。
我本來是想去看陰生九術(shù),但卻發(fā)現(xiàn)苗光陽房間里頭,那只大灰耗子的尸體還放著呢。
思索了片刻,我去將耗子尸體撿了出來。
比量了一下大小,我心頭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