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何雉送入房間休息,我也進了一間客房。
上床躺下之后,我才覺得身上哪哪兒都疼,好在困意和疲憊很重,我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屋內進來了不少陽光,刺眼熨燙。
揉著眉心起身,我整個人思緒都活絡了不少。
稍微扭了扭脖子,活動了筋骨,下床后我背上大黑木箱,匆匆去開門。
其實大黑木箱的重量不輕,略顯麻煩,只不過這幾天的事兒讓我清楚,我得隨時帶著吃飯的家伙事兒,不然遇到麻煩,就會很被動。
我推門出去,才看見院子里頭正站著一個人,這不正是霍豐么?
他雙手抄著,手袖籠罩手臂,雙眼布滿血絲。
我看他的同時,他也抬頭看我,頓時他臉上便有了喜色。
“李先生,家主回來了,在堂屋等你們?!被糌S匆匆走上前,語速也極快。
我看了何雉的房門一眼,猶疑了片刻,并沒有去叫醒何雉了,而是示意霍豐帶我去見霍坤民。
何雉腿傷,她昨夜又沒少動身手,加之舟車勞頓,這會兒能休息,沒必要現(xiàn)在把她叫醒。
霍豐也看了一眼何雉的房門,不過他并沒多說別的,帶著我匆匆走出別苑。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演武場之前的堂屋。
霍坤民坐在屋內的太師椅上,他雙臂纏著繃帶,脖子上還吊了一根,將小臂掛著,不過這比昨晚的凄慘已經(jīng)好了太多。
他匆匆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立即就問道:“李先生,怎么樣了?孔慶跑了?還是沒回來,你們沒碰到?”
我深吸一口氣,先讓霍坤民坐下,沉默片刻,我才皺眉說道,孔慶沒跑,不過也抓不了他了。
霍坤民眉頭也是一挑,隨即說道,孔慶身手要是不好對付,他可以派人。
我搖搖頭,如實告訴霍坤民,孔慶跑不了,是因為他昨晚上自殺了。
我也沒隱瞞霍坤民,如實說了孔慶應該是死不咽氣,會成一種很兇的活尸。
并且我也說了孔慶告訴我那些事兒,包括霍治國是怎么死的,孔慶想要殺他的動機,以及他現(xiàn)任妻子齊思怎么害人,怎么被殺。
我這番話說完,霍坤民咣當一下,便坐在了太師椅上,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
此時堂屋之中除了我和霍坤民,就只有霍豐了。
霍豐趕緊到了霍坤民身邊,低聲勸說他的同時,稍微攙扶他的肩膀。
我看霍坤民的眼神略有復雜,不過我并沒多問什么。
只是告訴他,千萬不要讓人去靠近孔慶住的地方。
至于他現(xiàn)任妻子,我會想辦法撈起來。
霍坤民滿臉怔然,沉默良久后才低聲說了句:“我對不住孔諗,對不住治國,可我身不由己?!?
“她剛走的時候,我想著保全霍家,我們還有個兒子,可到如今,兒子也沒了,霍家斷了后……我求的又是什么?”
話語至此,霍坤民眼中忽而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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