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這里之后,水流反倒是沒那么急促了,饒是有風,波浪也依舊小了很多。
后面的撈尸船都迅速來到旁側(cè),我注意到,那些個撈尸人紛紛從船頭取下來了一些類似于鉤子和鎖鏈的物事,竟然將所有撈尸船的頭尾都掛了起來,這就像是成了一塊船筏一樣,頓時平穩(wěn)更多。
借著月光,我扭頭回看了一眼這島山。
我們靠著的是光禿禿的巖壁,一直在上方的位置,才影影綽綽看得見一些植被,至少在這個角度,是沒有可以上去的路。
那竊走定尸珠的人,在此處跳河?
這距離有些遠,也未免太過詭異……
“小李先生,我們先去五個人下水探探,你在船上等等?!逼垜蚁乳_了口。
他們已然在做下水的準備,檢查繩索,卜刀一類的物事。
我也沒壓著,直接將疑惑問了出來。
茍懸搖搖頭,他眉頭微皺地告訴我,這地方是他們打撈起來那艘沉船,以及那些尸體的地方。
那個叛徒逃過一次,被抓了回來,假意交出了定尸珠,對他的看管才松懈了。
本來他們以為這第二次也是他要逃跑,還派人緊追不放,他也不走陸地,選了撐船走。
結(jié)果到了這個地方,那叛徒就直接跳了河,他跳之前還笑得很詭異陰森。
我聽得心頭一驚。
茍懸謹慎地又說了一句,說他覺得,可能那尸體化煞時,第一個撞祟的就是那叛徒。
它曉得叛徒調(diào)包了定尸珠,所以讓叛徒死在這里,這樣一來,就沒人能拿到定尸珠了。
說話間,茍懸和其中五個撈尸人,都做好了下水前的準備。
茍懸和我示意了一下,他便帶頭,直接跳入了水中。
接連又是五個撈尸人下水,水花很快便被水中微微的波紋吞沒。
我隱隱覺得,這水下或許沒那么簡單,否則茍懸不會那么小心。
之前他們在這里打撈了沉船,這地方,恐怕還有別的兇險。
目光掃向另一側(cè)岸邊。
我們這里距岸邊少說還有近百米,這一段懸河流域,當真是寬闊。
時間一晃而過,約莫等了快一刻鐘,水面才有了波紋。
嘩啦的水聲之中,茍懸率先出了水面,其余人則是后面出來。
他們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而茍懸的臉色要凝重得多,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不過他并沒有繼續(xù)下水,目光落至茍阜和其余人身上,開口讓他們也下來。
茍懸語速極快,說了剛才他們已經(jīng)在水下?lián)剖淮?,不過失敗了,沒撈起來,這第二次不容馬虎,所有人一起動手,務必將那叛徒給打撈上岸!
我臉色微變,他們這就找到尸體?還撈了一次?
只是,這六個撈尸人,竟然沒把剛死不久的尸體撈起來。
可想而知其詭異……
茍阜等其余人,也開始做下水的準備。
我正在沉思之時,茍阜卻忽然說了句:“領事,叛徒剛死,尸就不上岸,詭異得很?!?
“第二次要撈尸不成,我們就不敢試第三次了,叫上小李先生,是不是能萬無一失?畢竟,哀公像在他脖子上?!?
明顯,茍阜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又閃過幾分陰冷。
讓我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