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門立時就打開了,匆匆出來的便是黃七!
黃七驚喜地說道:“李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
他疾步到了我身前,明顯激動得有點兒不知所措。
他的語速快得連詞句都有些凌亂,說他們這一天一夜擔(dān)心得不行。
我讓他不用慌張,我正打算問紙人許在哪兒,旁邊的一個房門開了條縫,露出紙人許的半張臉。
我馬上朝著那房間走去,并告訴黃七,不用跟過來。
三兩步,我就到了房門前。
紙人許馬上會意,他將門縫開大了一些,側(cè)身將我讓進房間,又迅速將房門關(guān)上。
“拜師了?對吧?!奔埲嗽S話語似是有幾分唏噓。
屋內(nèi)很整潔,紙人許的方形背簍放置在床邊,他并沒有取出來紙扎。
而紙人許氣色要比趕路那幾天好了不少,他看我的眼神卻略有幾分復(fù)雜。
我重重點頭。
不過我正疑惑紙人許這復(fù)雜之色時,他眼中情緒又成了贊賞。
“要是你二叔在這里,曉得你拜了陰陽先生為師,他怕是得喝上三大壇子酒,醉個三天三夜,劉家祖墳冒青煙了,收個義子,竟然有機會做陰陽先生?!奔埲嗽S語氣透著感嘆。
我一愣,看紙人許這態(tài)度,陰陽先生,就這么厲害嗎?!
我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紙人許卻告訴我,讓我別多問,只管多學(xué)就可以,以后我就曉得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xù)鄭重地說道:“你爹沒看錯人,打你小的時候我就想收你,他卻不肯,本以為他小氣,只想自己有個后,沒想到你機緣在這里?!?
“許叔能替你做的不多,可以幫你一個忙,解決一點兒你的后顧之憂。”
紙人許這番話,便讓我不明所以。
我問紙人許,什么后顧之憂?
紙人許便摸出來一張夾起來的厚紙,這就像是膏藥似的,中間有厚厚的一團。
他神色凝重,道:“你身邊跟著母煞,她太兇,你既要拜師學(xué)藝,就不要讓她來叨擾你,如果她出現(xiàn),你就將這貼藥拍在她身上,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如今你身邊最好不要有任何風(fēng)險?!?
我心頭一僵,眉頭緊皺地看著那貼紙。
一時間,我沒抬手去接。
我娘很兇,我很清楚,她跟著我,肯定有目的。
我也很清楚,雖說我現(xiàn)在不曉得那目的是什么,也有隱憂,但至少她沒傷害過我。
紙人許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說道:“陰陽,你千萬不要婦人之仁,兇尸惡鬼,哪兒還有人性可?若是哪天她想對你下手,你就會像是苗光陽那樣,一點兒抵抗能力都沒有,你身上有血海深仇要報,未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切莫因為一個已死之人,出了紕漏?!?
“她沒殺苗光陽,是想給他一口活尸氣……”我皺眉辯解。
紙人許沉默片刻,才又說道:“苗光陽,會想要那口氣么?看事鎮(zhèn)尸的先生,讓他做了活尸,他死不瞑目?!?
“可我……”我話音未落。
紙人許又沉聲道:“陰陽,聽許叔的話,許叔不會害你,不要因為她,破壞了那位先生對你的好感,這件小事兒,也別讓先生來出手,許叔能幫你辦妥。”
說著,他的手又是一伸,那貼紙都遞到我手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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