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牛眉心豎紋深邃了幾分,他沉聲道:“尸已成黑煞,斬了它再找那兇尸,不然留著它也是個禍害?!?
“他們應(yīng)該不止一個人……我們沒線索的話,不好找那兇尸。”
我眼皮也在狂跳,話音未頓,接著道:“他看上去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先生,我感覺他沒本事一個人進來?!?
柳天牛面色陰晴不定起來,不再是那副要斬尸的動作了。
我直接蹲身在了尸體旁邊,快速地將定羅盤壓在尸體頭上。
尸體頭臉上的黑色絨毛迅速消失,很快便露出來一張干瘦的臉。
之前他胸口的貫穿傷,被絨毛覆蓋了不少,現(xiàn)在看清楚了,那傷口竟然像是刀傷。
我本以為是兇尸手掌造成的,可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被人殺的?
我眉頭皺得更緊,面色也一再變化不定。
這墓室里頭應(yīng)該不會有其他人,動手的十之七八就是他們自己人……
可為什么他們會在這里殺自己人?
難道說要黑吃黑嗎?!
可這懸壺口之下,并不是簡單的墳,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我一時之間都猜不到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若這人是兇尸所殺,那可以斷定,兇尸已經(jīng)詐尸。
現(xiàn)在他死于正常刀傷,又被封進棺材里頭。
這恐怕就說明,那兇尸沒有詐尸?應(yīng)該是被安穩(wěn)帶走了?!
我飛速地在腦中思索,覺得我這個推斷沒錯。
那兇尸沒詐尸,要找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另外就是得知道,他們這一行是什么人,不然的話,我們也無從找起。
這里的事情,明顯從懸壺鎮(zhèn)很難打聽到。因為若是那些鎮(zhèn)民知道這里有墳,當(dāng)?shù)夭豢赡芤稽c兒傳都沒有。
想清楚這些之后,我便伸手在那人身上摸索起來。
與此同時,我也跟柳天牛講了我的猜測。
柳天牛若有所思,他此時的神色中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凌然殺機。
片刻后,柳天牛說了句:“等會兒也將這尸體帶上去,讓葛光他們看看,或許能知道這人是誰?!?
我點頭贊同。
此刻我才明白,柳天牛的頑固迂腐,其實沒那么透徹,若是有人講得出讓他信服的話語,他也是會聽的。
很快,我便從這尸體胸口處的衣服里,拿出來了幾樣?xùn)|西。
一把用布包裹起來的鋼鏟。
我將布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其邊緣鋒銳無比,那種鋒利甚至給我一種感覺,它連石頭都能削斷。
一根細(xì)長的鐵管,由好幾層套疊而成,能夠拉長收縮。
最后還有一副鋼爪,上頭纏著細(xì)長的繩索,這繩索和青麻繩類似,里頭有鋼絲。
我是沒看明白這些東西是做什么的,可我能斷定,他不是先生,也不是道士,更不是吃死人飯的。
“挖墳掘墓的毛賊?!焙鋈婚g,柳天牛先開了口。
我面露疑惑,柳天牛才給我解釋了,這年頭兵荒馬亂,很多人把心思動到了發(fā)死人財上。
便有那么一群人,專門挖墳掘墓,偷墓室里的陪葬品。
往往被掘墓的死人,都會怨氣深重,若是周遭有村鎮(zhèn),就要害得一方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