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候錢書都不敢去找,我們能將人找來么?
我思緒之間,又看了一眼柳天牛。
柳天牛眉頭更是緊皺,片刻后,他搖了搖頭,道:“這個打算作罷?!?
何雉卻跺了跺腳,又說了句:“你想著救人,可事出有因,候錢書真的就全錯了么?現(xiàn)在他遷怒村民,今天死這一個,明天若是再死十個呢?”
“本就是一個惡人引起的事情,卻要迂腐地保全那一個人的命,受困于這所謂的忌諱和規(guī)矩,害死更多人的命,你就覺得滿意了?讓你心里舒服了?”何雉的話語本身,分明就透著幾分尖銳了。
柳天牛臉色沉了幾分,我面色也變了變,何雉這番話,同樣也刺痛到了我。
“你們要是有辦法,就拿出來辦法,沒有辦法,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一條惡人命,他未必會死,卻有換這鎮(zhèn)上所有人命的機(jī)會,我不理解為什么你們要說不?!焙物粽f完最后一句話,她便徑直走出了大院。
柳天牛站起身,他面色更是陰晴不定。
我心頭同樣有幾分掙扎煎熬,一時之間,何雉這尖銳的問題,真的難倒了我……
這期間,柳化煙已經(jīng)將那女尸裹起來了。
她將尸體扛起,到了大黃牛身邊,把尸體捆在了大黃牛的后背上。
柳天牛轉(zhuǎn)身,朝著院外走去。
柳化煙拉著大黃牛往前走,我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出了院外,我看見何雉在路邊踢著一塊石子,那石子撞擊在墻上,又彈回去,最后又被何雉踢飛……
她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又直接扭過頭,不再看我們。
“一個老牛鼻子迂腐,另一個剛當(dāng)先生,也迂腐起來了,兩個湊一塊,天造地設(shè)?!焙物粜÷曕止玖艘痪?。
柳化煙明顯面色透著尷尬。
柳天牛面色冷硬。
也就在這時,鎮(zhèn)口那邊的方向,忽然有人踉蹌地朝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定睛一看,來人不正是張全嗎?!
此刻張全臉色惶然,眼中透著恐懼。
我眉頭緊皺,在剛才進(jìn)院之前,我就讓張全回去了。
他這會兒又過來做什么?難道,又發(fā)生了別的事情?
片刻間,張全就沖到了我們跟前,他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焦急不安地說道:“李先生……好些個鎮(zhèn)上的漢子都去后山了,鎮(zhèn)長昨天晚上和不少人都講了,是侯先生回來了,他在害人作亂!”
“他們現(xiàn)在要將侯先生老婆的棺材挖出來,而且鎮(zhèn)長親自進(jìn)城了,他要去請城里頭的官老爺來?!?
我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
柳天牛更是面沉似水,他眉心的豎紋川字,變得更深邃。
何雉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接著,她便微瞇著眼睛掃了我和柳天牛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我一時間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才好。
那官老爺,陰差陽錯要被帶來懸壺鎮(zhèn),這莫不就是命數(shù)?
可葛光竟然讓鎮(zhèn)民去挖候錢書老婆的墳?!
禍不及家小,傷人不傷子女,他們傷了!
現(xiàn)在還要掘人墳?zāi)?,這是要逼著候錢書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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