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驟變,何雉斬中的,是那赤足母子煞!
這豈不是將那女尸斬成了破尸?!
此刻,何雉的身體卻僵直不動了,她額頭上汗水直冒,雙眼竟是詭異的像是要變圓了一樣……
甚至就連紙人許,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什么時候,地面上滿是血跡,那些血液就如同張牙舞爪的手,正在屋內(nèi)蔓延。
有一部分在何雉腳下,另一部分,已然是浸透了紙人許的鞋子……
就是這些尸血,才讓何雉和紙人許中招!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太快,我也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
柳天牛眉心緊蹙,他大步朝著那鬼婆子和赤足母子煞走去。
與此同時,他抽出了腰間的拂塵。
“噗”的一聲,柳天牛將一口鮮血噴在了拂塵之上。
他將拂塵揚起,直接當(dāng)做了筆,要朝著那鬼婆子頭頂上勾畫!
鬼婆子忽然陰冷的笑了一聲,他雙臂陡然抬起,竟是穿透了包裹在他身上的紙扎皮,雙手“啪”的一下,便直接夾住了柳天牛的拂塵。
他的身體更是一抖,腹部的位置猛地往上一挺。
在他腰腹間的紙扎皮也被破開,一道黑紅色的影子,剛好從他腹部甩出,朝著柳天牛面門上砸去。
那黑紅色的物事,眼瞅著就要砸中柳天牛面門。
柳天牛脖子一扭,閃開了頭臉,那物事便落至了柳天牛的肩頭!
這竟是一個渾身粘膩無比的陰胎,它掛在柳天牛肩膀邊緣,小手壓著柳天牛肩膀。
那鬼婆子狠狠一拽拂塵,柳天牛竟是被拉著一個趔趄。
柳天牛的臉色極為難看,他低喝道:“八卦虎頭鏡,鎮(zhèn)他!”
這話,明顯是柳天牛沖著我在喊。
瞬間我就明白過來了。
柳天牛對這鬼婆子是沒下殺手的。
他固然是殺伐果決,可對于沒有作惡之人,也絕對不下殺手。
否則的話,他完全不用畫符,直接就用劍,必定能取了這鬼婆子的命。
我飛速取出八卦虎頭鏡,快步接近鬼婆子,直接朝著他頭頂拍了下去。
啪的一下,似是我用的力道太狠,他鼻梁被我拍斷。
一聲慘叫之下,白煙從他頭頂瘋狂滋生。
他猛地抬起一條腿,狠狠踹向我的腹部!
與此同時,何雉和紙人許,兩人竟是雙目圓睜,表情呆滯,仿佛失去了神志一般。
紙人許拉拽鋼絲,剩下的紙扎被他拽回,轉(zhuǎn)而朝著我和柳天牛襲來!
何雉也是揮刀,斬向我的胳膊!
我只能朝著后方退避。
八卦虎頭鏡“咣當(dāng)”一下落地。
那鬼婆子猛地松開夾住拂塵的雙手,飛速退回了暗門之內(nèi)。
柳天牛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單手抓住了那陰胎,狠狠朝著地上一砸。
下一刻,他再甩手,拂塵就要直接抽上去!
那架勢,就和當(dāng)時抽斷我心脈一模一樣!
中招了的何雉和紙人許,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直接攻向了柳天牛!
我正心急如焚,這會兒卻看見二叔,竟然貓著腰到了正中央的太師椅后頭,一把按下去了當(dāng)中那張小小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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