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立馬轉(zhuǎn)身,開始從道場西側(cè)的房間找起。
二叔蹲在紙人許身邊,他面色緊繃,口中低聲絮叨著。
大致就是讓紙人許頂住了,要是沒死在仇人手里頭,只是沾了點兒尸毒就喪命,那他死的也太托大和冤屈。
停頓了一下,二叔又說紙人許也養(yǎng)了個不孝子。
還得看看,能不能枯木逢春,再找個漂亮老婆生個娃,好傳宗接代,總不能斷了許家香火。
我本來心里頭壓抑的不行,二叔這番話,卻又讓我不禁苦笑。
同時更覺得,紙人許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難,很不好受。
再看我娘的尸體,我心頭愈發(fā)壓抑。
目前還沒除掉她身上的符衣,沒辦法讓她醒過來。
若是她醒過來,應(yīng)該也能解毒?
只不過對我來說,我當真還有些束手無策……
得等何雉找完藥之后,我同她商議,或者等柳天?;貋怼?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便過了兩刻鐘。
何雉匆匆回了院子,她手頭捧著一個瓦罐。
到了我近前之后,她匆匆說道:“我在一個房間里找到的,應(yīng)該是那吳顯長的屋子,那里頭有唐裝,還有很多畫,而且明顯沒有尸體相關(guān)的東西,瓦罐旁邊還有藥方,都是一些解毒的草藥?!?
何雉打開了瓦罐,里頭裝著的,是一些泛黑的中藥湯汁。
我立即接過了瓦罐,小心翼翼的去給紙人許灌藥。
開始我灌下去不少湯藥,之后再灌下去,卻直接從紙人許口中流淌出來。
我就停下來動作,沒有繼續(xù)。
觀察了紙人許一會兒,讓我心頭升起喜色的,便是紙人許臉上的黑意在慢慢退散。
我那口氣卻沒有完全松懈下去。
因為我清楚,這藥只是短暫的保住命,能讓人清醒過來,卻不能將毒徹底解開。
我同何雉講了要破掉符衣,讓我娘清醒的事情。
何雉輕輕點頭,說要到一個安全安靜的地方,她能做到。
這更讓我心神篤定了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柳天?;貋砹恕?
在這期間,我們還做了件事兒,就是我同何雉一起去了地下的陰宅,將那口裝我娘的棺材抬了出來,并清理干凈了上頭所有的符篆。
用這棺材目的只是隔絕尸毒,并不是要繼續(xù)鎮(zhèn)住我娘。
當我們將尸體放進棺材,并且蓋上棺蓋之后,堂屋里頭忽而走出一個筆挺的身影。
此人,不正是柳天牛么?!
只不過,柳天牛的臉色明顯很不好看,神色之中罕見的透著幾分陰霾。
我心頭咯噔一下,一眼就知道,恐怕柳天牛沒追到人?
“柳道長?!蔽铱觳阶咧亮炫8啊?
柳天牛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了紙人許身上,同樣也掃過我們所有人。
他眉頭頓時又皺起了一下,說了句:“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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