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在醫(yī)院門前,并沒有人去動。
我倒是覺得詫異,不過看著馬車上還在滴答滴答流下來的血,我也就了然。
我駕車快速朝著喪葬街趕回去。
沿途上,不少行人商販都抬頭看向我,眼神透著驚怕。
我曉得,是我這一身傷勢嚇到了人。
白天人太多,我速度就快不起來。
等到我趕回喪葬街紙扎鋪前頭,竟然花了整整半個時辰。
進(jìn)鋪?zhàn)?,匆匆往院子里頭走,我要去何雉房間取兩條大黃魚。
結(jié)果剛過了內(nèi)院的門,一眼我就瞧見院子里頭有人!
何雉來回在院里頭踱步,她神色焦急慌張,柳天牛站在院中央,背負(fù)著雙手,眉頭緊皺,他剛好看向的是我這邊,那一瞬間,他眼神也是不寧,不過這一下,頓時就平復(fù)下來。
至于我二叔,我則是沒見到他的人。
“陰陽!”何雉的臉上頓時迸發(fā)的是驚喜。
她快步到了我跟前,可眼底這會就是驚怕不安。
“你身上的血……”這時我的心也懸起來不少。
何雉和柳天牛安然無恙,我松半口氣,那我娘的情況呢?
我沒有回答何雉,立即就急匆匆地問她,昨天晚上都發(fā)生了什么,我娘怎么樣了?
前半句我匆匆和何雉說,后半句則是看向了柳天牛。
柳天牛眉頭緊鎖,沒有開口。
這會兒,何雉才貝齒緊咬,她快速和我說了一遍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她將我娘身上的符衣?lián)Q下來之后,我娘的尸體就迅速的生了青色絨毛,本身她就是青尸,再次化煞,代表怨氣更重,也滋生出來不少陰氣。
她自然是無法抵擋,當(dāng)場就被撞祟,失了心智……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帶回來了這院子。
停頓了一下,何雉又告訴我,柳道長同她講了,他追著她們,一直到了懸河上游很遠(yuǎn)的距離,才追上。
那會兒我娘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她一人昏迷不醒。
直到此時,柳天牛才開口:“她怨氣太重,反應(yīng)的速度太快,已經(jīng)下了懸河,應(yīng)該是去了上游,追不上,我便沒追,我也沒有要滅她的打算?!?
他們的一番話,讓我松了一大口氣。
接著,柳天牛才問我,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傷勢那么重?我二叔還有紙人許人呢?
柳天牛一連三個問題,讓我停滯了片刻。
我捋順了思緒,才將昨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包括紙人許現(xiàn)在剛剛被搶救過來,勉強(qiáng)保住了命,我現(xiàn)在得去洋人的醫(yī)院交錢。
何雉立馬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分明是去取錢了。
柳天牛的神色卻極為難看,他低聲道:“弒父?”他的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一條線,額頭的豎紋也顯得極為分明。
“這弒父的逆子,焉還能留于人世?能弒父者,殺人不眨眼之兇惡輩!”
柳天牛語罷,便直接朝著院外走去……
我心頭頓時一驚,柳天牛這架勢,是要去找許昌林?他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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