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只是穿著古怪,透出的氣息更是怪異。
他是一張圓臉,可卻給人一種馬臉的錯覺,明明是圓眼,可仔細一看,又像是狹長的鳳眼。
他身后跟著走動的那些人,全都是印堂開裂,沒有絲毫生氣的“人”。
面相之中,這種“人”都應(yīng)該是死尸!
他們也沒有化煞,更不應(yīng)該能走動才對……
何雉的警惕也更多,她不安地說了句:“趕尸匠?”我心頭一驚,這是有趕尸匠從這官山鎮(zhèn)中的義莊出來了?
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我將視線移到蔣盤身上,發(fā)現(xiàn)蔣盤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那“趕尸匠”身上,他雙唇緊抿,面色緊繃。
“趕尸匠是下九流之一,他們脾氣乖戾,一般不想讓人擋著死人路,我們讓他過去?!焙物魤旱土寺曇?,跟我耳語道。
我的確不想橫生枝節(jié),只不過這事兒得看蔣盤。
因為這鎮(zhèn)中的事情,或許那趕尸匠能曉得一二。
蔣盤卻直接側(cè)身走到路邊,似是讓開了路。
這就不消我們詢問了,我和何雉同樣讓到路旁。
可怪異的一幕發(fā)生了,那趕尸匠走到剛才那鎮(zhèn)民身邊的時候,幾乎是同時一個位置,他咣當一聲,朝著地上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同時,露出來了衣袍下頭的兩根鋼絲,后方的那些尸體全部都歪歪扭扭的倒下。
“砰!”的一聲悶響,好似什么東西在我心口砸了一下似的。
此刻,我不只是驚疑,更是悚然。
這又是什么情況?好端端的一個趕尸匠走到這里,也倒下了?
“鎮(zhèn)上有問題,人走不出來?!”何雉驚疑不定地小聲說道。
蔣盤的目光,卻鎖死在了那人抻著脖子仰起來的頭上。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了怪異之處。
剛才那種馬臉,丹鳳眼的錯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蒼白的圓臉。
蔣盤若有所思地直接走了過去。
我和何雉幾乎同時走在了他的身側(cè)。
靠近了倒地的那兩人,鼻翼間都是濃郁的血腥味兒。
再看后方歪歪扭扭倒下的那些“人”,它們都露出了腰間的“端倪”。
原來所有人都是靠著竹片夾著,串聯(lián)在了一起,當頭的那人則是被鋼絲束著手腳,鋼絲另一側(cè)連接在“趕尸匠”身上,這就類似于紙人許控制紙扎,這趕尸匠用鋼絲和竹片讓死人行走。
蔣盤神色凝重,沉聲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撞祟,撞祟了,他們還想離開這鎮(zhèn)上,他們本身若是清醒的話,必定也是想走,可現(xiàn)在這情況,就不是他們主觀要離開了,而是它想離開?!?
“它?”何雉語氣透著疑問。
我瞳孔緊縮,低聲喃道:“這里的兇尸?!?
蔣盤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贊同我的分析,我們基本上是推斷到了同一點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地龍翻滾,破了陰宅墳塋,兇尸化煞,它必定離不開葬處,但陰氣和生氣的肆虐,讓它撞祟了這官山鎮(zhèn)的人,所以它想借此離開?!?
“只不過,它都是憑著陰氣和生氣的游離而撞祟那些人,又怎么出得去?這地方就是它能撞祟走到的最遠距離?!?
“這尸,不知道得有多兇,竟然連趕尸匠都能……”
說這話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又看了那趕尸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