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村盤江江畔的村落,村路的右側(cè)是屋舍院落,左側(cè)則是蜿蜒流轉(zhuǎn)的盤江。
月光映射之下,盤江之上波光粼粼,江水逐漸向村路靠攏。
視線可見,數(shù)十米外,村路到了盡頭,被一條從盤江分叉出來的河溝割斷。
那條河溝約莫四五米寬闊,隨著水流的方向越往深處越窄。
我們走到河溝近前的時候,扭頭往右邊兒看,二三十米之后,河溝就只剩下兩三米的寬度。
茍懸指了指斜前方,低聲道:“就在那里跳的河,過去能瞧見尸體,我之前把她撈上來,但卻留不住,她還是得回到河里頭去……”
說著,茍懸腳下速度快了不少。
他指著的位置,差不多也就是二三十米外。
只不過,我卻一眼沒能瞧見黃七。
等走到地兒了,還是沒看到黃七的人,碎石子路面和這條河彎子幾乎平接在一起。
水面上生著不少的水草,幾乎將整個窄小的河面完全鋪滿。
要是稍不注意,晚上沒月光的話,怕是會直接走進水里頭。
“黃七人呢?”何雉小聲問了一句。
茍懸猶疑了一下,道:“會不會在沐梨花家里?”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卻盯著河彎子中央。
我也注意到了,中央那一片水草是拱起來的,月光之下,水草泛著黑綠色,隱隱約約能瞧見縫隙中,似有一些殷紅……
這里頭,必定就是沐梨花的死尸!
“可能是在家里,尸體回頭再說,茍懸你先帶我們過去?!蔽野櫭颊f道。
茍懸又立即帶我們往前走。
只不過走出去不多遠,他又回頭瞅了瞅,低聲和我說道:“李先生,我可能撈不起來沐梨花了,您得幫幫她,她著實可憐,她爹娘兩人也是苦命……”
我讓茍懸放心,這事兒和他有關,我既然管了,肯定就從頭到尾全管。
茍懸頓時露出幾分喜色。
河彎子往里走,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又看到一些稀稀拉拉的房子。
這些房子幾乎都是破破舊舊的土坯墻,房頂瓦片也是破破爛爛,還有不少是茅草。
耳邊隱約聽到很兇的尖叫聲,還有咚咚咚砸門的聲響!
我面色一凝,茍懸的腳步頓時也快了不少。
不多時,我們便走到了一個又臟又舊的院子外邊兒。
一眼,我就瞧見院里頭躺著兩個人,一個老頭倒在門檻上,一個老婦豎著躺在院子中央。
茍懸急匆匆地說了句這是沐梨花的爹娘,接著,他就趕緊進院子。
何雉也疾步跟了進去。
茍懸是去攙扶人,何雉則是掐人中,探鼻息。
我目光警惕地掃視其他位置,只不過這會兒卻聽不到剛才那動靜,也沒瞧見黃七的人。
黃七是來了這里,否則沐梨花的爹娘不會倒下……
我心頭滲著寒意。
我其實想的是,沐梨花撞祟黃七回來這里,肯定是舍不得爹娘。
卻沒想到……她爹娘都倒下了,顯然是“黃七”動了手……
“沐梨花,我們不是惡人,來這里,是能幫你的!出來吧!”我沉聲低喝了一句。
聲音在院內(nèi)形成了回音,可卻沒得到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