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眼熟,我……”董豐皺眉盯著我,看了許久。
他臉色陡然一變,身體往后一挫,砰的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
“李……李小姐……還有……他……”
董豐的眼珠子瞪得極大,他面色極為驚愕蒼白,失聲道:“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視線順過去,看著他的臉。
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片刻之后,我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左右不一樣,但卻不是,我是一白和三白,一白是權(quán)貴之家,最后破落,這是李家因此而毀?!?
“這三白……也并非蟹眼?!?
我并沒有直接說我的三白眼預示著什么。
只是我心頭更加沉默,想到師尊的教誨,便又心生了煎熬和掙扎。
同樣我想到一件事情,我娘身上必定有關(guān)于李家的東西,讓我爹曉得她姓李,所以才給我取了李姓。
董豐明顯不能完全聽明白我的話。
不過,他也能聽懂一部分。
他眼中更多的還是不敢相信,以及惶恐,并且身體微微往后挪動,像是要逃走的模樣。
霍坤民擋住了他,二叔和紙人許也走過去,擋在了董豐身后。
董豐的腿,都在微微發(fā)抖了。
“二十二年半以前,九河縣流域的撈尸人劉水鬼,也就是我爹,他在河上救了一個孕婦?!?
“那孕婦在竹筏上喪命,再之后產(chǎn)子,我爹將其撫養(yǎng)長大?!?
“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找你算賬的,說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需要你幫忙,我也要去一趟紅松縣,因果上,你不欠我什么,也不欠我娘。”
我這句話說完,明顯,紙人許,二叔,還有何雉都松了一大口氣。
董豐脖子都在抖動,一時間,卻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我也沒繼續(xù)給董豐壓力,而是開始畫鼻梁,嘴唇,耳朵,以及臉型。
再之后董豐選的就很慢,很小心翼翼。
最后我用這些特征畫出來一幅人臉,我問董豐,像不像當年那個先生?
董豐猶疑了半晌,才說道:“相似,但又不完全是,但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我點點頭,說道:“面相骨相是特征,兩個相格完全相同的人很少見,年齡也很難一樣。既然你覺得是,那八九不離十了,下一次我見到他,必能認出來?!?
再接著,我抬頭看了一眼霍坤民,沉聲道:“霍家主,你們注意在縣內(nèi),不要和那湯荃起沖突,就讓屋檐煞不停地折磨他,我同何雉去紅松縣。”
霍坤民猶疑半晌,點了點頭。
二叔和紙人許都在看我。
我輕聲解釋,說讓他們不要擔心,我很清醒,也想得明白。
他們兩人這才嘆氣,點了點頭。
我示意何雉去收拾一些東西,便自己進了房間。
我?guī)У臇|西不多,大黑木箱是直接放下了,此行用不上這個。
匕首,剪刀,還有小龍血針的瓷瓶則是裝著,以備不時之需,撈尸人的物件我全都帶上了身,包括那個裝著不少小物事的布囊。
這過程中,我則是一直在思考,推演。
我生父,實則才是罪魁禍首,他毫無責任可,而我娘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