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布的邊緣還釘著很多顆細小的釘子,就像是將這尸體的頭封在了棺材的底部一般。
何雉的動作很警惕,她用那鐵扦要去掀開符布。
我并沒有阻攔。
這是一具先生的尸體,而且這種熟悉感覺,讓我覺得,難道他是苗光陽?!
我娘和苗先生都本應(yīng)該在懸河里。
結(jié)果我娘不在,苗先生也失蹤不見。
李家老兩口家中有陰氣,可能是我娘回去過,這棺材里頭卻躺著先生尸體……還被鎮(zhèn)住,這就讓我思緒極多!
鐵扦已經(jīng)勾住了符布,可偏偏這時,一個極為沉重的陰影感從屋外襲來!
何雉竟是陡然松開手,她猛地回過頭來,眼中都是驚色。
何雉一把就抓住我的衣領(lǐng),朝著側(cè)面一滾!
我的反應(yīng)也不慢,可速度完全跟不上何雉,兩人重重地撞到了旁側(cè)的墻上。
同時,一根巨大的木杠從我們剛才站著的位置直射而過!
轟隆一聲擊中了后方的墻壁,再重重落在地上!
整個堂屋都仿佛顫動了一下,抖落下來大量灰塵。
何雉猛地抽出腰間的鍘鬼刀,警惕無比地盯著堂屋大門。
平穩(wěn)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正在接近堂屋。
我站起身來,摸出來的卻不再是卜刀,而是通竅分金尺。
我最近才想到,我可以效仿郭天玉用這尺子防身。
一來是尺子厚重,形若棍棒,二來它不尖銳,不會直接殺人性命。
何雉隱隱變換了身形,隨時做好了躍出的準備。
一道影子進入了大門,再接著的,便走進來了一個人。
此人身形矮小,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很強壯。
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透著一股子狠厲感,只不過他身上的陰氣又太重,給人一種強烈的陰柔。
這兩種感覺糅雜在一起,就覺得此人很怪異。
他扭過頭來,微瞇著眼睛看著我和何雉,甕聲說道:“鬼婆子,風(fēng)水先生?”
“好沒規(guī)矩的先生,動不動就開人棺材?”他語氣并不怎么好聽,不過卻沒有殺機。
我眉頭緊皺,橫舉著的通竅分金尺放了下來,何雉也是秀眉緊蹙,刀稍微垂了下來。
“閣下,是抬棺匠?”何雉語氣格外凝重。
那矮小的男人走到棺材蓋子前頭,輕而易舉地將蓋子拿起,往上一甩,轟隆一聲悶響就蓋住了棺材。
他更是走到了那根粗壯的木杠前頭,抓起來了木杠上頭的一根發(fā)白的繩子,竟輕而易舉的將其提起。
“兩位,這是一個荒宅,那就是有個先來后到,我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幾個月了,不管你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現(xiàn)在還是離開的好?!?
“若非此刻天亮,你們動這棺材,怕是都要死在這里,我還得惹上一身腥臊?!?
此人說話拒人千里之外,更是直接送客!
何雉余光看我,明顯是在詢問。
我搖了搖頭,盯著那人說道:“棺材內(nèi)的尸體,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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