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這尸體……”張阿婆明顯很不安。
我低聲解釋了一句,說這是我一個長輩的尸身,恰好找到了。
將苗光陽放置在了堂屋地上,何雉也被張阿婆攙扶著坐下。
苗光陽頭頂貼著的鎮(zhèn)煞符倒是毫無變化。
只不過這得等了半夜才曉得,到底能不能鎮(zhèn)住。
雖說苗光陽不兇惡,但我也不曉得那抬棺匠有沒有對他做什么,肯定得確保萬無一失,我還得去找我娘……
何雉這狀況,她肯定不能再離開院子……
我腦中飛速的思索推演。
何雉則雙手按著椅子扶手,臉上時不時還有痛楚閃過。
很快我便下了決定,將通竅分金尺別在了苗光陽的胸口衣服里。
這樣一來,即便是天黑了,他的尸身也鬧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我娘不可能傷我,我找到她即可,拿著尺子也不可能用。
“張大娘,麻煩你去請一個大夫來?!蔽业吐暦愿?。
何雉卻立即搖搖頭,她微咬著下唇:“污血已經(jīng)放過了,沒有大礙,他沒傷到我骨頭?!?
我又詢問了何雉一句,讓她不要勉強(qiáng),她還是說讓我放心。
也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是董豐回來了,他手頭還提著不少東西,有宰好的雞鴨肉食,而他神色更為匆匆。
進(jìn)屋,董豐就面色大驚,他盯著地上的尸體,喃喃道:“先生的尸身……這……”
抬頭,董豐才匆匆告訴我,他打探完消息,過村路上就聽人說,有個穿唐裝的先生,背著尸體進(jìn)了他家里,他就曉得是我……
稍作停頓,董豐問我是怎么回事兒?不是去找李大小姐的尸身了嗎?怎么找到了另一具?
還沒等我說話,張大娘就到了董豐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我大致也聽得清,她將我叮囑地復(fù)述了一遍,又說了關(guān)于苗光陽尸身的事兒。
張大娘語罷,董豐才心有余悸地點(diǎn)點(diǎn)頭。
再接著,董豐才說道:“紅松縣的事情,我也打探出來了一點(diǎn)眉目,李先生你說的還真沒錯,最近的確出了事兒,事情還不小……”
我平穩(wěn)呼吸,讓董豐說來聽聽。
董豐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最近縣城周邊的墳山,被挖了不少,有人在盜尸,很怪異的是,此人偷盜的都是女尸。”
“還有……他要的都是新死的女尸,若是時間太長,腐爛,或者成了枯骨,就會被他曝尸在外……”
“如今紅松縣內(nèi)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上頭派了不少兵去看守墳山,也派遣人手去調(diào)查這件事兒,約莫七天沒有傳出來被挖墳的消息了?!痹捳Z間,董豐還心有余悸。
他又繼續(xù)道:“挖墳自然不會是尸體挖,難道是紙扎匠?”
稍作停頓,董豐小心翼翼地多看了我一眼:“方圓百里內(nèi),最厲害的紙扎匠,就是紙人許……”
我當(dāng)即就搖了搖頭:“許叔沒來過這里,還有,他如今身體……”
說著,我眼皮就狂跳了一下。
我首先想到的是那抬棺匠。
可很快我又覺得不對勁……他挖女尸有什么用?而且我們也只看見了苗光陽的尸身……
此外,我隱隱覺得一陣壓抑和威脅。
那就是,有人對女尸下手……他已經(jīng)七天沒了訊息,是走了,還是潛伏起來,準(zhǔn)備下一次行動?
又或者說,他會不會來到這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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