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小臂下方的手腕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幾乎快要把手腕割斷……
我想到之前蔣盤和廖呈形容的放血,更覺得手腕一陣陣發(fā)涼。
“這么大的傷口,龍先生的年紀太大,還有他本身二五精氣不足了,所以那人將他徹底吸干?!?
蔣盤低聲喃喃,他眉頭緊皺,語氣中更透著冰冷。
“他的確很缺壽命,才會這樣不擇手段,連龍先生這樣花甲之年的先生都不放過……”
廖呈點了點頭,手指從干尸口中取出來,他同時說道:“的確吸干了,每一顆牙都脫落,那人應該還有別的麻煩,否則,他害了不少人,壽命應該會夠用了才對?!?
兩人直接將干尸從棺材里頭抬了出來,又開始仔細檢查。
我沉凝片刻,說讓他們檢查這里,我去其他房間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蔣盤點頭,我則是轉(zhuǎn)身出了屋外,徑直走向了別的房間。
在對門的另一個屋內(nèi),我瞧見地上有一團深色的印記,黑紅黑紅,像是浸透了一樣。
旁邊還有一個碎裂了的陶瓷碗……
碗里頭還有殘留的一些土塊,都是浸泡過鮮血的。
我蹲身下去,將碗撿了起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有的碎片找不到了。
碗身上還有一些殘余的符印,卻因為不完整,沒什么作用。
那人,就是在此處偷壽么?
我想不到那個場景,但是站在這里,我就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脊梁骨也竄起冷汗來。
仔細在屋內(nèi)尋找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什么線索,我又去了其他房間。
同樣一無所獲。
等我回到小殿內(nèi),蔣盤和廖呈都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桌上放著一塊殘余的衣角,顯然,這就是他們找到的。
我則是放下來了那只碎碗。
廖呈立即將碗托在掌心中,他眼中多出幾分精芒。
“碎碗,沒有殘片了?”廖呈瞇著眼睛,盯著碗上的符文。
我點點頭,道:“全部找過一遍,什么都沒剩下?!?
“應該是偷壽之后,碗破了,關(guān)鍵的殘片被毀掉?!绷纬枢f道。
蔣盤沉凝片刻后說道:“現(xiàn)在用的是陶瓷碗,應該遠不如銅碗,難道說,他的銅碗當初在老師那里毀掉,他沒有新碗?”
“不太像,已經(jīng)近五年過去,毀掉也可以再做,倒是我認為,他是忽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又損毀一次?只能用陶碗?”
廖呈微瞇著眼睛,忽而又說道:“若是碎片夠多,倒也能……”
他話還沒說完,蔣盤的眉頭已然緊皺,道:“廖兄,我們有約在先?!?
廖呈眼中露出無奈之色,他苦笑的將陶瓷碗放下,蔣盤將其拿起之后,他朝著院中一拋。
啪的一聲碎響,殘碗落地,直接成了無數(shù)殘渣。
“他應該還會害人,我去城內(nèi)找人打探一下,周邊的情況,順道再找一些人回來,讓龍先生入土。”
“至少,不要再讓一些污穢之物,擾了他尸身?!?
蔣盤說著,就朝著觀外走去。
小殿內(nèi)就只剩下我和廖呈兩人。
廖呈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思索片刻道:“或許,若是沒有人被害,也可以看看這周遭是否還有什么先生,道士,年紀越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