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月光,冰冷的金風(fēng)。
周精義身上血色的絨毛沒有繼續(xù)滋生,在這種環(huán)境下,卻在逐漸地散去……
他身上又開始流血。
我這才注意到,開始我認(rèn)為他完全開裂的印堂,實則還有一絲生氣存在。
畢竟是活尸,并沒有咽氣,他還留有一口生機。
只不過,這兇地早已經(jīng)有兇尸盤踞。
常道一山不容二虎,一穴自然不能養(yǎng)兩尸。
這里的兇尸,不是要救周精義,而是因為他想在此地化煞,冒犯了它……
周精義走得很趔趄,很艱難,他繞過了所有的棺材殘片,到了后邊兒的時候,我也看見,他半個身子都沒入了烏黑的水里。
這凹陷之地的中央,都是內(nèi)明堂的水,只不過全部被金風(fēng)和怨氣破壞了,成了污水。
到了最中央位置的時候,周精義的肩膀,都在污水里了。
他只剩下一顆腦袋,浮在水面上仰著頭,歪斜地看著那口同樣斜著的棺材。
肉眼可見的,他的臉完全成了黑色,徹底喪命,不但生機斷絕,連化煞的可能都沒了……
我只覺得胸腹一陣憋悶,好似遭到了重錘一般……
我捂著胸口,心里頭格外的壓抑……
周精義這一死,三陽合符的破解之法,就廢了……
我無扭轉(zhuǎn)的本事,就只能希望零正二神不是口口相傳,還是有一本書籍。
那書籍不在他身上,應(yīng)該藏匿在別的地方……
我思緒極快,腦中也在迅速推演。
心亂沒有多久,我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
魯肅還在附近沒有解決,不除了他,我還是難以安全離開……
很快,我心神一定,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盯著自己衣角的唐裝,我取出來刻刀,將其割下來一大片。
撿起來地上的石塊,我將其包裹在內(nèi)。
我將這布包裝進衣兜里,便仔細(xì)地看著定羅盤指針,朝著怨氣和兇氣略微薄弱一些的方向移動。
在這同時,我故意發(fā)出了一些聲響。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呐鲎猜晜鞒鋈ブ?,我立即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在逼近,他最開始走的試探,像是怕被我發(fā)現(xiàn),再之后,速度就快了很多。
我腳下的速度更快,不過我還是圍繞著這些亂石的邊緣移動,沒有離開凹陷之地太遠。
后方的腳步聲更重,同時,我還聽到了陰冷的呵斥聲。
“李陰陽,你逃不掉的!”
這聲音在空寂的環(huán)境里,顯得極為嘈雜。
我微瞇著眼睛,心想著這就是先生和其余人的差距,我們提心吊膽,生怕驚擾了這里的東西,魯肅這棺材匠,卻明顯沒有這個意識。
距離愈發(fā)近,我估摸著差不多到位置了。
直接攀附,迅速爬上了一塊巨石。
這石頭約莫一人高,我上去之后,旁邊又有幾塊連著的石頭。
一眼,我就看到了十幾米外的魯肅!
他手持板斧,面色上格外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