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開了何雉,將遁空抱在了懷中,目光還是落在河魁斬尸符上。
我定定的看著,幾乎不眨眼睛。
許是我面色太嚴肅,以至于何雉都緊張了起來。
何雉不安的說道:“前幾天,遁空忽然就開始畫符了,我沒忍心攔他……是不是不能……”
“不是不能……是匪夷所思……這怎么可能……”
“河魁斬尸符……我當年……”我想到我當年畫符……一道專心致志的河魁斬尸符,都能讓我頭痛欲裂……
遁空卻如此輕松?!
“畫符的時候,遁空,你是什么感覺?!”
“不,你是為什么,忽然就要畫符的,告訴爹爹?”
我認認真真的看著遁空,目不轉(zhuǎn)睛。
他清澈又漆黑的大眼睛望著我,還是奶聲奶氣的說道:“我覺得很舒服,那天晚上,就像是躺在一個火爐子里,以前我好冷,好像會到處走路,可那個火爐子讓我很暖和……”
再接著,遁空扭過小腦袋,指著后邊兒的桌上。
那里正放著徐符游記。
“我夢到一個爺爺,他問我喜不喜歡畫符?!倍菘盏恼Z氣格外認真。
我眼皮狂跳的更厲害,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不少。
立即我便回過頭,喊了句:“蔣兄!你快來!”
蔣盤立即就急匆匆的走進了地相廬內(nèi)。
他快步到了我身前。
何雉立即行禮,喊了一聲小蔣先生。
蔣盤擺擺手,說了句弟妹莫要拘禮。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遁空,眼中卻盡是喜愛。
那種情緒由心底散發(fā)出來,絲毫不作假,更不做作。
“遁空,李遁空,好名字,也好乖巧,陰陽兄,你和弟妹,生了個好兒子?!笔Y盤感嘆的說道。遁空卻好奇的打量著蔣盤,他眼中都是疑惑。
小腦袋左右動,更顯得可愛了。
下一刻,蔣盤的目光卻落到了遁空手中的河魁斬尸符上。
他面色一僵……
“蔣兄……遁空畫的符……”
蔣盤眼皮跳的很兇,他抬手,緩緩的接過來了符篆。
遁空松開手,也沒有捏著。
蔣盤一手持符,另一手托著,他喃喃的說了句:“神韻,符中自帶三分神韻,老爺子說過,父親畫符,足夠精巧,卻神弱?!?
“我同樣如此,只能照葫蘆畫瓢,卻畫不出來神髓……”
“好……簡直太好了!”
“等廖兄給遁空治好身體,我要帶遁空去一個地方!”
蔣盤小心翼翼的將河魁斬尸符收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更多,滿是驚喜!
說實在的,我心緒卻很難平復下去了。
倒不是擔心別的什么,而是遁空奇佳的資質(zhì)。
他不但能夠?qū)W徐符的符,年紀還這么小。
這變相完成了上上一任地相堪輿陰陽先生的遺愿,恐怕也完成了師尊的心愿。
我心頭只有高興。
可我依舊問了一句,問蔣盤要帶遁空去哪兒?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離開唐鎮(zhèn),遁空還太小了。
蔣盤立即搖了搖頭,他說道:“不走太遠,遁空既然已經(jīng)畫符,那自然是要拜師的,我要帶他去老爺子的墳頭,三跪九叩,行拜師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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