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有安排朱劊要跟我們走。
這場宴席后,我沒安排。
在宴席之前沒說過。
昨天,我也沒讓蔣盤去說。
朱劊的命,雖然跟在我身邊被補(bǔ)了一些,我此前去一些地方,也帶著朱劊出行。
不過,他的確不能再冒險了。
上一次對付周精義,我沒想到周精義聚集了那么多的下九流。
當(dāng)時我,蔣盤,廖呈,三人有命數(shù)庇護(hù),的確沒有危險。
可朱劊能安然無恙,實則是僥幸。
當(dāng)初周精義的注意力,都在我,蔣盤和廖呈身上。
如果周精義當(dāng)時先讓下九流對朱劊下手,朱劊就必死無疑!
此行去過陰山,路途更遙遠(yuǎn),朱劊擅長斬人頭,和人明爭,卻不擅長進(jìn)墓葬!
我有直覺,如果我?guī)е靹W?,他一定會死…?
思緒飛速,我同樣眼神深邃的看著朱劊。
“好好看好地相廬,好好守好遁空,按照那些藥,每天按時服用,我們會盡快回來?!蔽彝铝丝跐釟猓苯诱f道。
朱劊本來站直的身體,都一下子垮了不少。
“可先生……這一路舟車勞頓,你沒個人照料……此行危險眾多,我放心不下……”朱劊說著,眼中就露出焦急。
“老朱,先生的話,你要不聽了嗎?!”我語氣頓時嚴(yán)厲了幾分。
朱劊的身體才萎靡了不少。
黃七趕緊走到了朱劊身邊,他低聲勸誡朱劊,大致就說聽我的,肯定沒錯。
況且,他們留在唐鎮(zhèn)照顧好少爺,這才是讓先生沒后顧之憂。
朱劊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蔣盤又將遁空放在地上,遁空小跑到了朱劊跟前,他拉著朱劊的衣角,小聲道:“朱爺爺不準(zhǔn)走,你要抱我去看狼獒!”他這話,讓朱劊臉上頓時有了幾分笑容。
二叔同樣上前勸了朱劊幾句,朱劊情緒就平穩(wěn)更多了。
“拖延的有些久了,陰陽兄?!瘪R車上的廖呈,扔下來了手中的草葉。
我其實已經(jīng)注意到,后方有人要往前走了。
何雉聰慧,她輕聲道:“二叔,老朱,黃七,都讓路?!?
數(shù)人全部靠向了地相廬門口,我同蔣盤相視一眼,他也點點頭。
我立即便扭頭看向后方,沉聲道:“諸位先生,此行過陰山,咱們啟程!”
眾人全都上車。
我們幾人也迅速上了馬車。
趕車的是當(dāng)時跟我們出行去壟山的兩個車夫,倒是熟悉。
馬車平穩(wěn)上路,朝著唐鎮(zhèn)外趕去。
紙人許精神奕奕,要比過往好幾年都精神飽滿。
廖呈手中則是一張小的拓印地圖。
那地圖是我用羊皮卷拓印的。
當(dāng)然,地圖只有我們?nèi)擞小?
這段時間,廖呈幾乎有空閑就在看地圖。
羊皮卷其實有一些問題,大多是山脈連縱,并沒有什么具體路線,甚至還有一團(tuán)區(qū)域是模糊的。
在那模糊的區(qū)域,才有一個棺材的形狀。
那地方應(yīng)該就是羽化尸所在,只不過怎么進(jìn)去,就必須到地方之后,再找路了。
我昨夜沒睡,困意不少,便依靠著車身,沉沉的睡了過去。